,看向齐宁,齐宁也正看向他,两人四目相接,窦馗眼中显出乞求之色,司马常慎却是立刻道:“锦衣候,你可不能走。”
“为何?”
“你是抄没王府的主办,如今马车中有从王府运出来的物件,你又怎能半道而走?”司马常慎目光如刀般盯在齐宁身上:“不管此事与你是否有关,到时候检查马车,你总也要在现场,否则就说不过去了。”
齐宁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摇摇头,随队而行。
淮南王府距离皇宫自然也不会太远,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赶到正阳门外,这时候却刚好碰见一群官员三五成群从宫门内出来,众官员瞧见司马常慎等人赶着马车过来,都是一脸诧异。
马车靠在边上停下,不至于挡住众官员出门的道路,但众官员这时候不但看到司马常慎,又看到窦馗和齐宁,愈发觉得奇怪,如何肯离开。
宫中摆宴,觥筹交错,齐宁三人离开的时候也都是悄无声息,许多官员根本不曾注意到三人离开,这时候看到三名本在夜宴上的重臣却突然出现在宫门外,而且还赶着两辆马车过来,都觉稀奇。
“侯爷,这是怎么了?”吏部侍郎陈兰庭率先走上前来:“马车里是谁?”
堂堂忠义候和锦衣候徒步而行,马车里面的人自然是非同小可,但皇上和司马岚都在宫内,众人实在想不通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让两大世袭候徒步跟在马车边上。
司马常慎得意洋洋瞥了齐宁一眼,道:“车里没有人。”
“没有人?”四下里一片哗然,更是闹不清楚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候武乡侯苏禎也已经出来,凑上前来,也是一脸茫然:“马车没人,赶着空车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借谁离开?”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可能。
群臣入宫,自然也有不少人有马车轿子接送,但却都有专门等候的地方,谁也没有胆量将自己乘坐的工具堵在宫门之外,而且眼前这两辆马车看上去十分的普通,那是士绅乡贾才会乘坐的马车,朝中但凡有些品级的官员,是绝对看不上如此简陋的座乘。
“诸位大人就在这里稍候。”司马常慎道:“本侯入宫请旨!”吩咐手下:“都看紧了,可别让人跑了。”也不废话,径自往宫里去找太后请旨。
苏禎这才凑到齐宁边上,问道:“锦衣候,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这是唱的哪一出?”
齐宁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瞒诸位。昨日抄没淮南王府,并无全部抄没干净。”抬手指向窦馗:“窦大人不辞辛苦,夜宴尚未结束,便继续前往王府将余下的物件运去户部,因为是皇上大婚的日子,所以尽量低调行事,不好打扰大伙儿。”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可是走到半道上,却被忠义候带人拦住,忠义候坚决要查看马车里的东西,还说窦大人是偷运王府的珍宝。”
四下里顿时一阵骚动,陈兰庭背负双手,冷笑一声道:“这也怪不得忠义候。窦大人半夜三更从王府运送物件,谁知道运的是什么?锦衣候说是要往户部运过去,谁又能保证是真是假?也许忠义候没有拦住,就神不知鬼不觉运到了其他地方也未可知。”
“住口!”窦馗实在忍受不住,厉声喝道:“陈兰庭,你放的什么狗屁?”
陈兰庭一愣,不怒反笑:“窦大人,你急什么,宫门之外,口出脏言,你也是读书人,不觉得有辱斯文?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不爱听别听就是。”
吏部尚书是由司马岚兼任,但司马岚平日辅理朝政,吏部实际上一直都由吏部侍郎陈兰庭主持,其实际权力与吏部尚书并无太大差别。
但在官位之上,陈兰庭毕竟还是比窦馗这个户部尚书矮上一级,此时当众嘲讽窦馗,许多官员心下都知道陈兰庭这是仗着司马家的势力才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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