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其位,确实属于擅自离职。刑部衙门上差时辰是卯时三刻,一旦超过这个时辰,便算是擅自离职。”
“擅自离职,按照朝廷的律法,该当何罪?”齐宁问道。
褚明卫道:“回部堂大人话,若是擅自离职,轻则罚俸,重则免官,要依情势而定。”
齐宁含笑道:“如此说来,今日本官若是罢免了他们的官职,他们也挑不出理来?”
“若因擅自离职而导致差事出现严重后果,必当罢免官职。”褚明卫道:“如何发落,还是由部堂大人决断。”
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一个个都是变了颜色。
众官员都知道,这种事情,说大并不大,可是真要存心理论追究,说小也绝对不小,实际上刑部衙门里几乎每天都有官员或多或少迟到片刻,但这事儿衙门里也从来没有人真正去追究过,自从大楚建立以来,各司衙门也从没有任何一名官员是因为迟到而丢官免职。
但谁都知道,如果有人确实较真,那么在当差时段不在其位,确实属于擅自离职,而擅自离职也确实有法可依,只不过从来没有人将这当回事而已。
可是今日这小侯爷竟似乎真的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这些官员姗姗来迟,无非是想给齐宁下马威,让齐宁知道刑部并非那般容易控制,刑部官员也自有体系,说到底,也是想让齐宁在这刑部衙门做事谨慎小心一些,谁也没有觉得会因为此事而受到重责。
齐宁笑道:“先前我就说过,刑部衙门是执掌刑名律法之所,如果连自身都无法严守律法,又有何资格去惩处他人?”指着那些官员道:“既然是擅自离职,那就是说你们也确实不想在这边干了。”向堂下的沈廉道:“沈廉,即刻将这些人的名字记录下来,本官现在就写一道折子呈进宫中......!”朝着那群人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既然不想来,从今日起,都可以不必来了,朝廷是否会给你们养老抚恤的费用,我也不知道,但你们在刑部办了这些年差,我尽力向朝廷为你们争取就是。”
此时不但是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两边官员也都是耸然变色。
齐宁三言两语,便要罢免十几名刑部官员,而且这其中有不少都是刑部的高官,如此轻易便要将这些人罢官免职,实在是前所未有之事。
可是齐宁要罢免这些人的官职,偏偏是合乎朝廷的法度,虽然各司衙门历来没有因为迟到片刻就将官员罢官,而且一次就罢免十数人,但没有发生过却并不等于不可以发生,朝廷律法白纸黑字有记录,随时都能将律文拿上来。
达奚冲也是愣在一旁,猛然道:“且慢!”
齐宁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达奚大人要为他们求情?”
“也并非求情。”达奚冲沉声道:“侯爷,自我大楚立国以来,从无此等事情发生过。这些官员都是刑部的要员,最少也在刑部待了五六年,全都是刑名高手,而且俱都办理过无数案子,为朝廷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身体坐正,高声道:“侯爷今日一句话,就要罢免这么多人,是否.....太过儿戏?”
他中气颇足,倒也不像起不来身的人。
齐宁身体前倾,伏在案上,问道:“儿戏?达奚大人觉得本官在这刑部大堂是在儿戏?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明白?那我再重复一遍,刑部要执掌刑名,首先要自行遵纪守法,刑部之中,无论是谁触犯了律法,都要严加惩处,现在我可说的清楚了?”
达奚冲道:“话虽如此,可是.....如今正值非常之时,一旦这些官员俱都被罢免,刑部那么多的差事,要交给谁去办?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刑名高手,短时间内,根本无人可以替代。”
“非常之时?”齐宁淡淡一笑:“你说的非常之时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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