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侯爷能够从善如流,令人钦佩。”
其他官员也以为齐宁这话是向司马家的势力妥协,心思各异,有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司马家权倾朝野,锦衣齐家自然不敢真的与司马家争斗到底,否则只怕就是下一个淮南王,亦有人心中失望,暗想还以为锦衣候爷当真雷厉风行,谁知道达奚冲将司马家抬出来,小侯爷就瞬间软下去。
更有人心中疑惑,暗想在皇陵之变的时候,锦衣候就与司马家针锋相对,而皇帝大婚当日,司马家更是因为锦衣候颜面俱失,朝中隐隐已经形成司马家与锦衣齐家针锋相对的局面,怎地今日达奚冲一提到司马家,这小侯爷就服了软,其中只怕另有蹊跷。
“韦御江,你来告诉本官,刑部办差,其他五部衙门能否干涉?”齐宁转视神情凝重的韦御江。
韦御江恭敬道:“回禀部堂大人,刑部自有刑部的章程,莫说其他五部衙门,任何衙门都无权干涉刑部办差。”
“那么首辅能否干涉?”齐宁直接问道。
韦御江道:“首辅可以协助皇上制定国策,若是有刑部涉及到的国事,朝廷会颁下旨意,责令刑部去办,但具体如何办差,由刑部主官负责具体实施。”
“也就是说,刑部主官可以去找首辅商议,也可以自行其是,是不是这个道理?”
韦御江正色道:“正是。自太宗皇帝开始,朝廷的政令下旨到各部衙门,各部衙门各尽其职,办好朝廷交代的事情,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六部衙门之上任意指使。”
齐宁心想若当真有除皇帝之外的人物能对六部衙门指手画脚,第一个无法容忍的就是皇帝本人,微笑道:“你这样一说,本官就明白了。”看向达奚冲,道:“达奚大人,你是刑部左侍郎,却原来这么多年,连刑部衙门该怎么干你都没能明白,我实在很好奇你是凭什么坐上这个位置。”
达奚冲脸色冷下去,齐宁继续道:“首辅是协助皇上制定国策,尔后由皇上颁下旨意,却并非是首辅直接统领六部。今日本官按照刑部律法,罢免擅离职守的官员,你让本官去找首辅商量,却不知道你是置镇国公于何地?难道你觉得镇国公要干涉六部,总揽大权?”他最后一句,声音已经异常冷厉。
达奚冲脸色微变,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犯了一个大错误。
他抬出司马岚,本就是因为司马岚在朝中势力太强,想要以司马岚的力量来对抗齐宁,但此时却意识到,如果司马岚当真能够任意干涉到刑部事务,确实就属于越权犯忌。
首辅能够擅自干涉刑部事务,也就能够擅自干涉其他六部事务,一旦拥有如此权势,也就等同于皇帝无疑。
司马岚固然是权势极大,但司马家当然不愿意听到有人说司马家是权臣,有些事情可以做,但却绝对不能说破。
齐宁轻描淡写一番话,让达奚冲意识到情势不对,而那些方才大声叫嚷的官员们也都不是傻子,这时候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顿时偃旗息鼓,一个个低下头去,额头冒汗,连呼吸也轻了下来。
“达奚冲,你左一句镇国公右一句镇国公,若是镇国公他老人家知道你在这里打着他的旗号,也不知道会怎么想。”齐宁叹了口气,道:“今日本官点卯,让所有人都到场,固然是想和大家认识一下,但最为紧要的却是想要和大家一起审理一桩案子。”
众人一怔,不明齐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达奚冲也是一脸疑惑。
齐宁弯身从桌底下拿出厚厚一卷卷宗,放在桌子上,轻轻拍了拍,道:“这桩案子委实重大,本来我想私下审讯,但事涉之人的身份太过敏感,如果不能够当着所有人的面审理清楚,恐怕有人会说本官审讯不公,所以今日刑部衙门大小官员都在这里,若是大家觉得本官审理有问题,可以当众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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