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后,南梁王赵元佐沉声说道:“你我都小看了雍王与那张启功,此次交锋,是我方败了。”
听闻此言,庆王弘信心中顿时冰凉,魂不守舍。
良久,他压低声音说道:“三伯,我能否借身体有恙……”
仿佛是猜到了庆王弘信心中的想法,南梁王赵元佐摇摇头说道:“事到如今,无论如何雍王一方都不会放过能将你支离大梁的机会,与其扭扭捏捏,徒遭人厌烦,不如学当初的赵弘礼,坦然承担。”
“可……”庆王弘信满脸惊慌地说道:“我若离了大梁,雍王岂不是一人独大?”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南梁王赵元佐正色说道。
在离开庆王府的时候,南梁王赵元佐亦难免有些郁郁。
他想到了曲梁侯司马颂。
他越发怀疑,曲梁侯司马颂,即是雍王弘誉安插在他们当中的暗棋,就等着在关键时刻坑他们一把。
其实在宗府庭审当日之后,南梁王赵元佐便暗中唤来匡城侯季雁,询问了当时那个村庄的具体情况。
很可惜,匡城侯季雁的说辞,与曲梁侯司马颂一般无二,并且,匡城侯季雁也拿出了一些证据,证明那个村庄确实是宋地叛军「北亳军」的一个据点,并非是曲梁侯司马颂在其中搞鬼。
因此,碍于曲梁侯司马颂的身份,南梁王赵元佐也不好轻举妄动。
但正像他当日所说的,这件事,起因在于曲梁侯司马颂给平城侯李阳等人送了一个口讯,可在「金乡屠民」事件中,曲梁侯司马颂却恰好置身事外,这怎么想都有问题。
可问题是,曲梁侯司马颂,怎么就晓得那座村落是北亳军的据点呢?
再者,明明被曲梁侯司马颂的私军追击,可那些北亳军反卒,却仍然逃到了那个村落,使得曲梁侯司马颂顺利地发现了北亳军「出则为贼、入则为民」的关键性情报。
明明在此之前,雍王党也好、庆王党也罢,甚至是肃王党,这些皇子派系的贵族私军,一个都不曾发现北亳军的这个秘密,像个无头苍蝇那样四处缉捕北亳军,却完全不知北亳军反卒就藏在他们眼皮底下。
『……曲梁侯司马颂,暗通北亳军?』
南梁王赵元佐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随即,他便摇了摇头,付之一笑。
曲梁侯司马颂,堂堂魏国的君侯,私通宋郡叛军,这种猜测,根本站不住脚。
但是顺着这个思路,南梁王赵元佐却忽然想到了一个老朋友——萧氏余孽首领,萧鸾。
『……仔细想想,这个手段,还真像是萧鸾的手笔。』
坐在返回南梁王府的马车上,南梁王赵元佐闭着眼睛思索着这件事。
不单单怡王赵元俼与萧鸾是老相识,他南梁王赵元佐与萧鸾也是老相识,当然,他不至于像他六弟怡王赵元俼那样天真,以至于被萧鸾利用,最终落得个黯然自尽的下场。
在当时中阳皇狩一事中,他可是反过来利用了萧鸾的叛乱,真正取得了魏天子赵元偲的信任。
总而言之,对于萧鸾,南梁王赵元佐多少还是了解的,比如萧鸾做事的方式。
『……曲梁侯司马颂,难道竟是萧鸾那一方的人?可……这怎么会呢?再者,萧鸾为何要插手此事?难道说,是为将我大魏的军队拖在宋郡?可这样的话,为何偏偏选择弘信?是为了报复我?还是说,他想……等等,萧鸾没理由会义助雍王啊……』
坐在马车上反复思忖着这件事,纵使是狡智如南梁王赵元佐,不禁也有些迷糊了。
庆王跌倒,雍王登基,这对萧鸾有什么好处?
难道不是庆王与雍王僵持不下,使魏国继续维持诸公子的对立,这对萧鸾的利益更大么?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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