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水军那准备充分的防御设施面前,似那种远射,其实跟浪费箭矢没啥区别,反正当时守在城墙上的商水军士卒们,也没听说有哪个倒霉鬼被射死或射伤的。
而在这个局面下,魏军再次改变了前几日主动出击的以攻代守的战术,转换为了看似消极的防守。
很多情况下,似这种让士卒们足不出城的消极防守战术,的确是会影响到军中士卒的士气,但由于第一次攻城战时商水军取得了一场小胜,并且随后几日对羯角人的骚扰,皆有不错的斩获,这使得商水军士卒们眼下的士气普遍高涨,几乎没有产生什么负面的影响。
“啊,下雨了……”
几丝雨滴滴在李惠脸上,使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
但凡守城的士卒,最怕雨雪天气,因为职责所在,他们必须监守自己的岗位,哪怕是暴雨倾盆、冰雪封路,该负责值守的,还是得值守,这是天底下所有军队强制规定的:擅离职守者,立斩!
好在赵弘润早已有所准备,从城内羱、羝部落的手中以赊欠的形式收来了好些羊皮,使得眼下,李惠、乐豹、央武三人将羊皮的四角绑在长枪上,搭成了一个简陋的凉棚,总算是有了个可以挡风的东西,不至于让如珠帘般的雨水直接浇在脑袋上。
“伍长,你们先?”
在搭建好凉棚后,央武转身对仍然站在原地目视着城外的两名士卒喊道。
这两名士卒是兄弟,出身楚国项县焦村,兄长叫做焦孟,是与央武一样参加过楚魏战役的老卒,因为模样看起来显得老成,因此被提拔为伍长,实际上年纪也就二十岁;而弟弟焦仲,则是在商水县时才入伍的新兵,跟李惠、乐豹一样。
而央武之所以请他们兄弟先,一来是因为焦孟虽然看起来憨厚,实则在战场上发狠起来,亦是一员悍卒。当然了,最大的原因,自然还是焦孟是他们伍的伍长的关系。
“你们先吧。”焦孟挥了挥手,随即从地上拾起两条羊皮,丢了一条给弟弟,兄弟二人用羊皮遮着脑袋与身体,依旧站在雨中,注视着城外的动静。
也难怪,毕竟商水军的军规是罚上不罚下的,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伍出现了错失,首先治伍长的罪;而若是一个什犯了过错,就先问罪于伯长。以此类推。
这样的惩罚制度,能有效地防止身负职位的人偷懒。
是故,在守夜的时候,那些深更半夜提着武器仍在城墙上游荡巡逻的,往往不是寻常的士卒,而是伍长、什长、伯长等士卒长。
见焦孟婉言回绝,央武等人也不客气,三人肩并肩缩在凉棚中躲雨。
虽然条件仍旧艰苦,但比起直接被雨水淋在头上,这显然要好受地多。
“这场仗,也不晓得要打多久……”
望着依旧阴雨密布的天空,李惠微微叹了口气。
“想家了?”央武与乐豹转过头问道,他们知道,李惠家中父母双亡,曾经唯一的兄长,也战死在楚魏战役的战场上,只留下一个寡居的嫂子。
这也正是李惠时而被央武与乐豹打趣调侃的原因,因为一般来说,兄长死后,弟弟将有义务赡养其嫂,而在很多情况下,往往赡养着赡养着,叔嫂就成了夫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在许多国家,女人也是一种比较紧缺的资源。
别以为人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事实上,要三妻四妾最起码也得是富足翁,而一般贫穷家庭,有的男人甚至到了四五十人还打着光棍,这并不少见。
可能是从央武与乐豹的话中听出了调侃的意思,李惠微微有些脸红,连忙辩解道:“我只是想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而已。”
“那谁说得准啊?”央武耸了耸肩,说道:“肃王摆明了要跟羯角人打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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