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愚蠢!简直愚不可及!”
在安陵赵氏的府邸内,在赵来峪的别院小屋里,赵来峪正满脸愠怒地呵斥着自己那三个儿子。
半个时辰,当赵来峪听说赵弘润亲自上门时,还以为是此子终于按耐不住,准备报复当初他放出谣言一事。
虽说气愤,但赵来峪并不畏惧。
因为他自认为没有什么足够重创他安陵赵氏一门的把柄在赵弘润手里。
贡氏兄弟之事?他赵来峪可以推地一干二净,毕竟这件事王氏一门的那几个小子才是主谋,似赵成恂、赵成绎、赵成棠等赵氏子弟,充其量不过是帮凶而已。
至于县仓亏空一事,那就更简单了,只要拿出一笔钱补足他们赵氏一门亏空的仓米数额,赵弘润并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毕竟安陵赵氏,亦是姬姓赵氏王族的一支,享受些许豁免罪行的权利,这是很正常的事,相信就算闹到魏天子那边,赵元偲亦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剥夺一支王族成员的地位。
赵弘润亦是如此。
毕竟对方非但与赵元偲、赵弘润父子是同族,而且皆是王族出身,双方皆出自一个祖宗,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倘若赵弘润执意要因为这些事整治赵来峪这一支赵氏一门,也不是不可以,但可以预见,一旦此事传出去,赵弘润就会被贵族们苛责,甚至会影响到他的声誉与号召力。
因为反对的声音会说,一个对待自己同族之人都如此苛刻、刻薄的人,如何可以信服?
正是因为如此,赵弘润并没有因为贡氏兄弟以及县仓亏空的这件事去,毕竟别看这两件事的影响都非常恶劣,但在国内贵族们眼里,这并不能算是什么大事。
反过来说,或许还是司空见惯的事。
国内的舆论大势如此,即便赵弘润心中不爽,亦不得不承认一点:公正的阳光,并不能照拂大魏的每一寸土地。
但绑架民意、蓄意制造混乱,这件事就大为不同了,这跟煽动平民暴乱没有什么区别,等同于造反。
若赵弘润用这个理由打压安陵赵氏一门,相信举国上下不会有哪个王公贵族跳出来为赵来峪说清,毕竟煽动暴乱,这是于魏国刑法所不容的,若情节恶劣,哪怕是王族子孙,亦有可能被处死。
魏国刑部与宗府皆有规令:除非图谋造反,否则姬姓赵氏王族子孙死刑豁免,亦禁止任何人与府衙施加刑罚。
而这回,赵文蔺、赵文衢、赵文辅支持王氏一门,意欲煽动平民,绑架民意威胁赵弘润,这恰恰就刚好挨到造反之罪的边缘,正因为如此,赵来峪在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
不得不说,此刻正大骂几个儿子的赵来峪,满脸愠怒比起当初他与赵弘润对骂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到底,他也是在宗府屹立二十余年不倒的老宗正,自然清楚什么样的罪名赵弘润拿他们没辙,什么样的罪名赵弘润却可以致他们于死地。
而偏偏,赵文蔺、赵文衢、赵文辅兄弟三人,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不顾他的叮嘱,瞒着他与王氏一门达成了协议,企图联合城内的贵族,绑架民意威胁代表朝廷来到此地的赵弘润,逼迫后者逼开安陵。
赵来峪恨不得敲开三个儿子的脑颅,看看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在父亲的怒骂下,赵文蔺、赵文衢、赵文辅三个人,低着头默然不语。
而瞅着三个儿子低眉顺目的样子,赵来峪心中仍不解恨,愤然骂道:“蠢材!也不用你们的脑子想想,他赵弘润此番是礼部请来解决安陵与鄢陵两地的民怨的,他代表的是朝廷!……前几日成恂耍小伎俩,欲将那赵弘润挡在安陵城外,那赵弘润事后没来找你们麻烦,那并非是因为畏惧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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