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六凝视着面前的尸体,面无表情。
能让青鸦众的隐贼,连逃跑都做不到,这是简直难以想象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有敌对的隐贼埋伏在这片森林,而且数量占据绝对优势。
“可曾留下记号?”耿老六沉声问道。
几名青鸦众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
“尸体周围都找遍了……”
“我倒是看到有棵树的树皮被刮掉了,从痕迹的新旧判断,也就是一两日的事……”
“我也没发现什么有用了。……对方很有经验,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同行?』
耿老六再次皱紧了眉头。
平心而论,现阶段青鸦众与黑鸦众都在对其他县城的隐贼众开战,因此得罪隐贼的同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问题是,安陵这附近,这少有的并没有隐贼众出谋的地方啊。
“先撤!将此事上报肃王殿下!”
“嗯!”
几名青鸦众迅速退离森林,耿老六留下,请千人将张鸣将森林里的青鸦众同伴的尸体带回,而其余几名青鸦众,则迅速返回安陵,将此事报之给了赵弘润。
不得不说,当得知这件事时,无论是赵弘润还是他身边的青鸦众头目段沛,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二十余名青鸦众居然被人一锅端,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将确切情报带回来,这可是黑鸦众都未见得能办得到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二十余名青鸦众太大意了,误入了敌方的埋伏,以至于等他们发现情况不对时,为时已晚。
“四七、三九……那两个蠢货!”
在得知了牺牲的成员后,段沛神色复杂地低骂了一句。
倒不是段沛不在意其他那些青鸦众的死亡,而是因为商水青鸦合并不久,尚在磨合期,因此,段沛对曾经段楼的兄弟的感情,自然要比对别人更加深厚。
而此时,赵弘润则坐在书桌后皱眉思忖着对方的身份。
段沛怀疑的,是青鸦众与黑鸦众目前正在攻打的那几个小隐贼团体,但赵弘润并不这么看。
一来,青鸦众的应康以及黑鸦众的黑蛛,他二人对那几个小隐贼团体的压制非常厉害,对方应该没有什么余力组织人手反过来狩猎青鸦众。
二来,那二十余名青鸦众是在追踪桓虎的途中被人杀害的,而桓虎是韩国人,与魏国、尤其是南部的隐贼众几乎不可能存在什么关系。
如此一来,对方的身份就不难猜测了:那是一支不惜『堕落』到与非隐贼众圈子内的势力合作,并且对青鸦众背后的他赵弘润抱持着强烈不满的势力,再者,这支势力还具有一定的威胁。
“是金勾!”在思忖了片刻后,赵弘润沉声说道:“段沛,派人通知丧鸦,暂时取消本王先前下达的诛杀桓虎的命令,自省黑鸦众,排除其中的奸细。……心怀不轨者就地格杀,其余有嫌疑者,暂时拘禁,徐徐辨别。”说到这里,赵弘润顿了顿,神色莫名地又补充了一句:“叫『佴』去做。”
他口中的『佴』,是原阜丘众首领金勾一手栽培的年轻隐贼,与金勾的关系像是父子,亦像是师徒。
段沛闻言会意,抱拳而退:“属下会知会丧鸦,让他盯着佴的……”
望着段沛消失在书房门外,赵弘润颇有些烦躁地用手指叩击着书桌。
在他眼里,桓虎本来就是个我行我素、肆意妄为的疯子,而金勾,则是一个被他逼得不得不抛下阳夏阜丘众,隐匿逃亡的枭雄,这两人整到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虽说金勾的势力已大不如前,但他好歹当了十几年的阜丘众首领,当初败亡时,也曾带走了两三百人。这还不算,若是此人振臂高呼,赵弘润甚至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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