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乘坐着肃王府的马车,悠悠前往宗府。
待等赵弘润一行人来到宗府门前,下了马车,赵弘润这才现,宗府的门前空地上,已停了好些辆马车。
“唔?”赵弘润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他看到了他六王叔的马车,一辆车身上绘着怡王府字样的沉木马车。
六叔?六叔他来宗府做什么?
赵弘润不禁有些惊诧,毕竟他六王叔赵元俼从来不过问朝事,也不参与宗府的事务,刨除赵弘润对他的憧憬与看法上的美化,事实上六王叔赵元俼纯粹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王爷,除了玩就是玩,几乎没做过什么有利于国家社稷的事。
因此,很难想象今日宗府的这桩事,竟能惊动这样一位以玩作为毕生追求的王爷。
不过对于赵弘润而言,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毕竟他已有预感,今日赵氏与魏氏两族,肯定会相互扯皮好一阵子,期间烦闷的时候,他与六王叔闲聊几句,倒也不失是一个打时间的法子。
果不其然,待等赵弘润与三叔公赵来峪来到宗府的北屋正堂时,厅堂内早已坐定了两排人。
一方是代表魏氏的人,即天水魏氏的家主魏罃,以及繇诸君赵胜;另一方则是宗府宗正赵元俨,六王爷赵元俼,还有几位赵弘润的熟面孔原宗府宗老赵泰汝、赵来拓、赵来朴。
不得不说,当赵弘润与三叔公赵来峪迈步走入厅堂时,迎面便投来两道不善的眼神,不难猜测,那两道不善的眼神,分别来自于赵弘润的太叔公赵泰汝与堂叔公赵来朴。
毕竟在一年多前,正是赵弘润大闹了宗府,联合其父皇魏天子与二伯宗府宗正赵元俨,将赵泰汝、赵来朴等原宗府宗老剔除了宗府,踢出大梁,使得他们只能投奔各自的叔侄儿孙。
虽说赵弘润与三叔公赵来峪化解了干戈,但是与赵泰汝、赵来朴两人,却仍然有着难以化解的恩怨。
只不过今日的会谈至关重要,因此赵泰汝与赵来朴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敌意。
呵。
赵弘润心中轻哼一声,迈步走上前,向关系还不错的小叔公赵来拓以及二伯赵元俨与六叔赵元俼拱手施礼,随即,亦冲着魏罃以及繇诸君赵胜拱拱手打了声招呼。
至于赵泰汝与赵来朴,他干脆就当没看到。
“弘润,你怎么来了?”六王叔赵元俼笑呵呵地问道。
赵弘润耸了耸肩,随口说道:“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二伯、六叔,你们谈你们的。”
说话的时候,他目光不经意地看到了二伯赵元俨,他感觉,这位二伯似乎今日有些情绪。
不过他没有多想,只是随便找了张空置的案几坐了下来。
倒是三叔公有些意外地看了赵元俼两眼,毕竟赵元俼与赵元俨一样,坐在前排的主席上,而不是像赵泰汝、赵来朴、赵来拓坐在陪座。
要知道,座位是很有讲究的,赵元俼如今所坐着的位置,表示他并非是旁观的局外人,而是像赵元俨一样,是与魏氏谈判的负责者。
元俼他为何……等等,难道是陛下授意?
赵来峪瞅了几眼今日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的赵元俨,心中似有所悟:是了,两年前,元俼带回了陇西魏氏的濒危消息后,是元俨在陛下面前推荐了元佐,将流放在南梁十七年的元佐召回了大梁。可昨日在紫宸殿上,元佐却反将陛下一军……看来是牵连到了元俨了。
微微皱了皱眉,赵来峪不动声色地坐到了赵弘润身边,安静地旁观。
别以为赵来峪这位上一任的宗府宗正就没有私心,不可否认他的确在皇权与宗族间偏向后者,但那仅仅只是针对赵氏一族,因此,似昨日南梁王赵元佐在紫宸殿上力挺魏氏一族,事实上赵来峪心中亦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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