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哽咽地说道:“兄长,我不怪康公大人。康公大人说得没错,我大韩祸在眼前,可我却仍然醉心于玩鸟,不顾祖宗社稷基业,过错在我……只是这只百灵陪伴我已久,能否让我亲手将它安葬?”
看着韩王然满脸恳求的模样,釐侯韩武心中不忍,将手中已死去的百灵鸟递给韩王然,安慰他道:“你能这样想,固然是好。……等魏军退走之后,我专门派人挑选鸣声清脆悦耳的鸟,送一只,不,送十只给你,好让你日夜耍玩,可好?”
“嗯。”韩王然双手捧着那只死去的百灵鸟,轻轻点了点头。
见此,釐侯韩武稍一沉吟,拱手说道:“大王,那我先行告退了。”
“兄长慢走。”韩王然恭送道。
釐侯韩武点点头,转身离开。
而待等釐侯韩武迈出殿阁的门槛后,方才还是一副唯唯诺诺表情的韩王然,用右手抚摸着那只已失去了生机的百灵鸟的羽毛,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黯然与悲伤。
忽然,眼眸中闪过一丝隐晦难明之色。
“……”
韩王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与此同时,在邯郸城外,肃王军正在建造军营。
商水军在东,鄢陵军在西,游马军居中,肃王军近十万军队,就在邯郸城的眼皮底下,肆意建造军营。
按理来说,距敌城仅五六里建造军营,这是非常凶险的事。
但是,肃王军的士卒们却丝毫也不担心。
因为他们在军营的外围,修葺了一道矮墙作为防御——他们哪里是在建营,分明就是在建造一座城郭。
见到这种情况,邯郸城西南城墙上,荡阴侯韩阳以及其余几名韩军将领气得咬牙切齿,因为在他们看来,魏军的举动实在是太张狂了,简直就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荡阴侯韩阳恨不得率领邯郸城内的守军,杀向对面的魏军,即是不能杀败韩军,也要让对面的魏军不敢小觑他们韩国。
只可惜,直到如今,他都想不出办法破解魏军的战术——魏军那用武罡车与矮墙(水泥墙)的据点推进战术,简直是无懈可击,纵使邯郸一带仍有不少骑兵,亦对这支拥有龟壳般坚固防御的魏军束手无策。
“那是投石车么?”
忽然,有一名将领指着远处的魏营,惊声说道。
荡阴侯韩阳顺着那名将领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魏营一带,魏军将一架又一架的投石车整齐排列。
隐约可见,魏军的士卒正在搬运石弹。
『这是要攻城?』
荡阴侯韩阳皱了皱眉,心中甚为焦虑。
他转头问附近的将领道:“魏军可曾派人来交涉?”
众将领闻言摇了摇头,皆说没有。
见此,荡阴侯韩阳心中诧异。
因为按理来说,魏军打到他们韩国的都城邯郸,应该会派人与他们交涉的,无论是威胁也好,劝降也罢,总是会派人过来的。
可奇怪的是,对面那支魏军迟迟没有派人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位魏公子润,只是单纯要攻陷邯郸,并未打算借此威胁他们?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荡阴侯韩阳想不通。
在他看来,首先,魏军无法攻灭他韩国,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他韩国还有许多精锐的军队部署在北方的国境边疆。倘若魏军咄咄逼人,使得他们韩国将北方的军队南调,魏军未见得能讨到什么便宜。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魏公子润派人与他们交涉,促成『城下之盟』,从他们韩国手中争取战败赔偿,这才是对魏公子润以及对魏国最有利的选择。
倘若果真攻陷邯郸,这对魏国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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