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礼部,倘若换做在当初的吏部,那帮人还巴不得赵弘润不派人呢。
四月初九,即礼部放榜的前一日,何昕贤在忙碌完翰林署的公务后,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回到了自家府宅。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他那位担任礼部右侍郎的父亲,十有八九已经得知了他的考试成绩。
回到自家府宅后,何昕贤发现其父何昱也已经回来了。
奇怪的是,父亲并没有将他教到书房,这个举动让何昕贤不由地遐想起来:难道我的成绩还不错?
但是一想起前几日与温崎、介子鸱、唐沮等人对答案的结果,他又不由有些气馁,因为在通过几人的激烈讨论后,他知道自己在那份乙卷上的错误实在是有些多。
当晚,一家人其乐融融用饭的时候,祖父何相叙笑着问儿子何昱:“明日就是你礼部放榜的日子了吧?贤儿考得如何?”
何昱闻言,恭敬地回答道:“回父亲话,贤儿的甲卷考得还不错,单论甲卷,能位列前三,但是乙卷……『刑律』一分、『水利』五分、『度支』五分、『兵略』五分、『令略』九分、『杂学』六分,总计三十一分。”
何相叙捋了捋胡须,不解地问道:“这个成绩……是好是坏?”
何昱解释道:“按照肃王殿下的评分标准,乙卷每个章目皆有十分,共计六十分。”
听闻此言,何昕贤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在乙卷上答错了不少题目,但是没想到,在满分六十的情况下,他竟只得了三十一分。
而此时,何相叙捋着胡须喃喃说道:“这个成绩,谈不上好啊……其余考子考得如何?”
何昱恭敬地回答道:“乙卷头名,是商水的介子鸱,总分为四十八,独占鳌头。并且,此人在甲卷上亦是第一,双榜第一。……其次是襄陵的范应,总分三十九,位列第二,再次是华阳的唐沮,总分三十六,名列第三,昕贤……位列第四。”
何相叙心中咯噔一下,失落之余,难免也有些担心。
可让他意外的是,其父何昱却并没有指责他的意思,这让在座的何家诸人都感觉很是惊讶。
比如何昱的妻室张氏,她就很纳闷丈夫这次竟没有指责儿子,要知道,他们的儿子何昕贤接连两次被外地的学子比了下去,对此何昱是很气恼的。
“夫君此次对贤儿的成绩,似乎……颇为满意?”张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何昱闻言瞥了一眼儿子何昕贤,随即在父亲何相叙饶有兴致的注视下,含糊其辞地说道:“唔,还行吧。”
听了这话,目光老辣的何相叙捋着胡须笑了起来,笑得让何昱颇有些心虚,只感觉被老父亲看穿了心思。
原来,由于前几日全城朝野都在谈论肃王赵弘润那份乙卷,何昱出于好奇,自己也偷偷答了一回,结果对照答案一计算成绩才知道,他堂堂礼部右侍郎,竟只得了十四分。
堂堂礼部右侍郎,只得十四分,连儿子一般的成绩都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何昱哪好意思呵斥儿子。
此时此刻,何昱终于意识到,不是他儿子何昕贤不努力,或者不够聪颖,实在是这几届的考子太过于妖孽,洪德十六年的寇正,洪德十九年的黄怀石,还有今年『双榜头名』的介子鸱。
不过想想也是,相比较整个魏国,梁郡终究只是一小块地方,虽说自己聚集着诸多书香门第,但也未见得能够稳压全国各地其余的考子。
尤其是这回会试,考生多达六千余名,能在这种规模庞大的会试中取得『一榜第三』、『一榜第四』的名次,他儿子何昕贤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比他这个当老子的要厉害——就当老子的那区区十四分,不知要被那些乙卷考生甩到几条街外了。
父亲的诡异态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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