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暗叹了口气:这些羯角部落的战士,显然已经得知了城内诸部落陆续向魏军投降的事。
只不过,为何比塔图至今还没有丝毫反应呢?
要知道,据古依古对比塔图的了解,后者那可是相当憎恨背叛者的。
这个疑惑,直到古依古来到比塔图的毡帐外,他这才解惑。
原来,自回到河南城之后,比塔图便一直在毡帐内喝酒,或者说给自己猛灌着酒,仿佛欲借酒劲麻醉心中的愤懑。
这不,古依古亲眼见到一名羯角部落的头领在毡帐外焦急着大喊,大喊的这件事。
然而,毡帐内比塔图的答复,却只有一个字。
“羱族语滚”
听着比塔图在那一声怒吼中所夹杂的怒火与愤懑,古依古暗暗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比塔图本来是有望成为羯族人的英雄的,毕竟他所领导的羯角部落,将北地的胡人打个屁滚尿流,使得北地的南部成为了他们羯角部落的狩猎场,随时可以肆意楚兵抢掠胡人的财富,羊群、奴隶、女人。
只是没想到,这位本有望成为羯族人英雄的人物,却折在魏国那位年轻的肃王手中。
“羱族语你还来做什么?”
可能是注意到了古依古的靠近,守在毡帐外的羯角战士们,皆露出了愤慨的神色。
“羱族语我想见大族长。”古依古沉声说道。
然而那些羯角战士对他的答复,却是一口肆意吐于地上的唾沫,以及,一句带着浓浓敌意的。
就在古依古思忖着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见到比塔图时,毡帐的帐幕撩了起来,比塔图的养子博西勒走了出来,朝着古依古低头行了一礼,请道:“古依古,请入内。”
见是博西勒出面为古依古解围,那些羯角部落的战士们遂没敢轻举妄动。
见此,古依古亦是暗自松了口气,一边迈步走入毡帐,一边对博西勒说道:“羱族语多谢替我解围。”
可没想到的是,博西勒却摇了摇头,正色说道:“请族长入帐的,不是我,而是大族长。”
古依古显然是愣住了,猛地转头望向毡帐内,这才发现比塔图袒胸露怀大刺刺地坐在帐内主席,双臂揽着一只用来盛酒的瓦罐,用带着浓浓醉意的眼眸瞧着他。
“羱族语是来向本大族长告别么,古依古?”比塔图打着酒嗝,嗤笑着问道。
古依古闻言脸上闪过一阵复杂之色,默默走到帐内一个席位坐下,这才转头望向比塔图,正色说道:“羱族语我灰角部落的族人,此刻已出城向魏军投降了,我已没有牵挂。”
“羱族语没有牵挂……”比塔图喃喃念叨着这句话,也不晓得是否是听懂了古依古话中的深意,哂笑一声说道:“那就陪本大族长喝酒吧。”说罢,他指了指博西勒,又指了指古依古。
博西勒会意,从帐内捧起一只盛满酒的瓦罐,将其搬到古依古面前。
古依古也不矫情,直接对着瓦罐的嘴大口喝了起来,转眼间,就将一只瓦罐的酒给喝完了。
见此,比塔图哈哈哈笑了起来,在笑了一阵后,惆怅地问道:“羱族语你我相识,有多少年了?”
“羱族语二十多年了。”古依古用衣袖抹了抹嘴,回答道。
“羱族语是啊,二十多年了……”比塔图捧着瓦罐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你是看着我一步一步将一个没有称号的小部落,变成了足可匹敌羷、羚、羯三大部落的第四个大部落。而如今,你就将见证这个大部落变得崩离破碎……”
“羱族语大族长……”古依古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而此时,比塔图却咂了咂嘴,问道:“羱族语魏人……唔,那个魏国的毛孩肃王,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让他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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