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事,你处理地不错。……两县约赛,这招着实高明啊,虞子启对你可是大加赞誉。”说到这里,魏天子故意板起了脸,话锋一转冷笑说道:“不过,最后居然是鄢陵胜过了安陵,哼哼,御史监的弹劾奏章,朕可是替你压着呢。”
“弹劾就弹劾呗。”赵弘润一脸无所谓,毕竟他早就猜到。
言官嘛,若是这种事御史监碍于他赵弘润不敢弹劾,那御史监要来有什么用?
不过谁都清楚,这种弹劾无非也就是走个过场。
安陵的魏人输了又怎么样?丢了魏人乃至魏国的面子又怎么样?
相比较赵弘润解决了鄢陵与安陵两县的大功劳,无非就是个小瑕疵而已。
更何况,鄢陵的楚人,如今也不也是魏国的一员么?
因此,魏天子也只是将这件事当成一个玩笑来与赵弘润说罢了。
“这件事,你做得确实不错。……礼部欠你一个大人情啊。”
听了这话,赵弘润瞥了一眼父皇,语气莫名地说道:“父皇说这话,是担心儿臣找杜宥大人的麻烦?”
“哈哈。”魏天子哈哈一笑,玩笑般说道:“杜宥亲自来向朕求情,朕只要亲口许诺了他,你可别让朕下不了台。”
赵弘润闻言沉默了片刻,其实他对礼部以及尚书杜宥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有些事,的确是他出面比较合适,谈不上什么利用。
相比较而言,他更加在意另外一些事。
“换而言之,安陵的真相,父皇早就清楚的,对吧?”
听闻此言,魏天子亦沉默了片刻,良久这才叹息说道:“如今宗府在你二伯手中……国内的某些情况,会慢慢变好的。”
这话,变相是证实了当初赵来峪的判断:魏天子,其实心里清楚,只是碍于某些因素,不好处理而已。
而赵弘润也难得地没有在这件事上追究,只是压低声音说道:“这次的上党……或许是个机会?”
魏天子望了一眼赵弘润,他知道这个儿子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旦韩国与魏国开战,那些将家产转移到上党变成军队、准备大捞武勋的贵族世家,很有可能折戟在这场国战中,到时候只要魏天子够心狠的话,借机铲除一部分不听话的国内的贵族势力,可不是不能办到的事。
但考虑到最终,魏天子还是摇了摇头,淡淡说道:“留到下代吧……仔细想想,当初你说的没错,朕……朕的雄心壮志,的确是在垂拱殿那个狭隘的地方消磨殆尽了……”
他的话中,透露着一股沧桑,一种英雄暮迟的悲凉。
此刻细看这位魏国的君主,不难看到才四十来岁的他,的确是已两鬓斑白,渗透着一种老迈的气息。
这,与赵弘润道听途说的的形象不符。
要知道赵弘润从二伯赵元俨、六叔赵元俼、三叔公赵来峪,以及熊拓、游马等人口中所听说的他父皇,那位,那可是心狠手辣的一代枭雄,而眼前的这位,唯有在情绪激动时才会露出他的獠牙,露出他阴鸷的一面,其余时候,像极了一位迟暮的老人。
这个男人,已经为魏国差不多燃尽了毕生的精力,连带着曾经的雄心壮志、曾经的野心,都燃尽了。
燃尽在垂拱殿那一隅之地。
“呼……话说,此番父皇召儿臣回王都,可是齐国派使臣来了?”
长吐一口气,赵弘润忽然转换了话题,他有些承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气氛。
“唔。”魏天子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在儿子面前收起了看似无力的一面,恢复了君王的本色,沉声说道:“来的人叫做田侑,在齐国身份不低。……哦,对了,他来顺路带来了你六哥弘昭的家书,朕已叫人送到梅宫去了。”
“哦。”赵弘润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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