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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止于此,希望两位能接受我方的善意。”
在一间装饰摆设还算考究的毡帐中,两名川民打扮的使者,正以三川独有的行礼方式,向毡帐内的两人鞠躬行礼。
除了这两名使者外,毡帐内也只坐着两人,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穿着羊皮袄且两鬓已花白的老者,而坐在下首首席的,则是一个脸上留有一道淡淡鞭痕的、目光深沉的男人。
这两人,即是的大族长,以及五万的督统领,博西勒。
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博西勒,古依古沉声对那两名使者说道:“两位尊使且先在部落内歇息几日,容我等商量一番。”
听闻此言,其中一名使者说道:“大族长,此事关系重大,不宜拖延啊……”
古依古微笑着说道:“正因为关系重大,才要愈发冷静地考虑周全,不是么?……来人,送两位尊使到部落内歇息,好生招待。”
话音刚落,毡帐外就走入两名腰粗膀圆的大汉,其中一人瓮声说道:“两位尊使,请吧。”
那两名使者见古依古态度坚决,在对视一眼后,只能依言跟随那两名壮汉离开毡帐。
在他们离开之后,古依古端起面前案几上的羊角杯,喝了一口羊奶酒,问博西勒道:“博西勒,你怎么看?”
博西勒,五万川北骑兵的大督统,他的眼眸微微出现了几丝波动。
方才那两名使者,一个来自,一个来自,论身份皆是尊贵的客人。
乌须部落,即王庭,因此理所当然,而羯部落,若回溯数代或者十几代,它堪称是三川所有羯族人的母族,无论是、,亦或是曾经的等等,均可视为是羯部落的子部落。
某种意义上说,乌须部落等同于中原国家的君王,而羯部落则相当于摄政的权臣。
当然了,如今时代不同了,根本不会畏惧乌须王庭或者羯部落,因为,川北联盟亦拥有着强大的军事力量,比如说,博西勒所掌握的五万川北骑兵。
不过谁都知道,只是表面上的强大,它是受到管制的,在后者的监视与管制下,连拥有羊群的权利都被剥夺,只能每隔一段时间,从川雒联盟手中得到粮食。
虽然食物还算充足,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件相当屈辱的事,因为按照草原上的文化习俗来说,只有奴隶才不配拥有羊群相当于财富。
回溯原因,无他,只因为是战败者,因此,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数十里之外的雒城的繁华,看着日益富裕。
“……”博西勒面无表情,只是自顾自喝着酒。
见此,古依古也不催促,似自言自语般说道:“最近魏国的处境的确不大好,据说,韩国已再次与魏国开战,我寻思着,或有可能魏国的确会面临的局面……”
博西勒闻言瞥了一眼古依古,一言不发。
,这是方才那两名使者为了说服他们倒戈而透露的绝密消息,虽然博西勒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办到的,但不可否认,乌须王庭的确得到了秦国的支持,而韩国,也的确已在河西、河东一带与魏国开战。
唯独魏国东边的宋郡,以及南面的楚国,仍不清楚是否会加入到讨伐魏国的行列当中。
不过,看方才那两名使者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样子,相信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出入。
这也就是说,魏国的确面临着五方势力的联合进攻,正处于有史以来最虚弱的时候。
博西勒抬起手,摸了摸脸上那条从左额到右颊、横贯整张脸的鞭痕,尽管很多年过去了,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这道鞭痕的来历。
那是他的义父、羯族部落大族长比塔图在战败之后,一时恼怒在他脸上留下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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