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书太过玄妙,你对练气不甚精通,得给你一些参照,免得你老虎吃天不知如何下口,我将太清宗的练气经文写下来给你,这是正宗的道家练气法门,由天书衍生而来,会对你有所帮助。”
元安宁闻言好生惶恐,“这怎么可以?”
“你就别客气了,驴我都送了,也不差一根缰绳了,”南风说话之时手下不停,“不过太玄真经我不能给你,这是太清宗的镇宗绝学,他们给不给外人我不管,我却不能将太玄真经泄露给太清宗之外的人。”
元安宁刚想接话,南风又道,“你伤势不曾痊愈,我本不该现在就走,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当真不能再留了,你自己住在这里一定要多保重,若是生活不便,就找个老妈子,也可以买个小丫鬟,担心她们嚼舌可以买个聋哑……”
元安宁打断了南风的话头,“我也不会在长安久留,待得事情料理好,我就会离开这里。”
“你需要料理什么事情,用不用我帮忙?”南风问道。
“先父亡故多年,却一直不曾入土为安,一些老臣旧部为了此事多费心神,而今伪帝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待得处理完此事,我就往玉璧寻故人去。”元安宁说道。
“他们为什么不让你父亲下葬?”南风问道。
“先父是被他们给毒杀的,他们想必得到了道门中人的指点,知道先父阳寿和帝寿皆未终了,唯恐下葬入土引起气数变故,便将先父尸身停于城外草堂佛寺,由僧人念经超度,消戾除怨,迷惑上天。”元安宁说道。
之前元安宁很少说起自己的情况,听罢元安宁讲说,南风有些意外,“用不用我帮忙?”
元安宁摇了摇头,“此事不宜强求,只能智取,等我寻到伪帝的枕边人,求她与伪帝说情。”
“成啊,你自己拿捏。”南风继续书写,太清宗九部真经的前几部字数很多,书写很费工夫。
元安宁点头应了,拎着茶壶为南风倒了杯茶。
元安宁倒茶时南风歪头看了一眼,没有了右手,元安宁左手持拿茶壶倾倒不得平直,只能以右臂断肢在旁承托。
南风一口气将真经默写下来,又看过一遍,确定没有笔误,这才拿起茶杯将那茶水喝了,“好了,我得走了。”
元安宁想要说话却欲言又止,想要看他却垂目低头。
南风迈步走向西屋,自炕上一躺,“好生舒服,可惜了这铺暖炕,”言罢,直身起来,拿了包袱准备动身。
“你要往何处去?”元安宁问道。
相同的问题元安宁之前问过,听她这般问,南风知道她有不舍之意,“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之前去过的地方都不能去。”
“前路凶险,万自珍重。”元安宁低声说道。
“嗯嗯,我会的,我走了。”南风推门而出。
“我送你。”元安宁跟了出来。
“不用,不用,外面冷,快回去吧。”南风边走边拦。
不过元安宁最终还是跟了出来,出得院门,南风又催,“快回去吧。”
元安宁摇头,“我送你到巷口。”
南风闻言侧目看向元安宁,笑问,“咋啦,不舍得我走啊?”
元安宁歪头一旁,并不接话。
“敢不敢告诉我此时此刻你心里在想什么?”南风笑噱发问。
“我……我……”元安宁欲言又止,最终鼓起勇气,“我在为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你而怅然。”
人与人是不同的,元安宁含蓄内敛,说出这番话对她来说并不容易,话一出口,好生羞涩,退回院子,关上了院门,“珍重。”
“哈哈,哥可是有大鸟的人,来去从容,走啦。”南风大笑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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