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逃脱不了。
严徽卿在坠楼前被我推了一下,即使那不是她致死的关键,可也是间接的助力,人不死一切好说,人死了归根究底我逃脱不过,眼看这么多人受我牵连,为了保我丢盔弃甲,我实在没有办法心安理得。
我这辈子能活得这么轰轰烈烈,我也觉得很满足了。
曾经想缩在小小的乌龟壳里,装傻敛去一切锋芒和敌意,安稳生活,糊里糊涂。
如果不是遇到林维止,阮语永远都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傻子。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当站在某个位置,就注定装傻不会被认同,要走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徐秘书问我知道投案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非常冷静吐出两个字,判刑。
她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我如此云淡风轻,她问我这样的大好青春,在监狱度过不觉得可惜吗,夫人那边的政界人脉高到不可想象,这相当于羊入虎口,等待阮小姐的将是万箭穿心的敌意和指控。
我扬起泪雾模糊的脸看她,“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她有些发愣,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让她等一等我,她问我做什么,我说趁我现在有这口气,不要等我再做懦夫的时候。
她非常焦急说可是林总还在从珠城回来的路上,您难道不等一等吗,即使事情没有转机,也总要和他商量,林总怎能接受您擅自做主。
我问她维滨是不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官场一旦给商场施压,姑父焦头烂额,而我什么都还要依靠他拖累他,我拿着他的不忍心不舍得做筹码,躲起来让别人为我承担一切斥责和唾骂,如果我是这样的女人,我还有什么脸面在公馆,在姑父那样优秀的男子身边奢求一辈子这么美好纯粹的事。
徐秘书被我质问得哑口无言,我低下头,看着地面滴滴答答淌落的泪水,“牵连的人太多了,我没有办法偿还,温兆腾连官职都丢了,我以后怎么见他,这样的情姑父替我还得了吗?”
徐秘书长长叹息一声,“如果阮小姐心意已决,那么也好,总归这件事双方都有错,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如何施压,也不至于让阮小姐穷途末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温厅长失去了官衔,他想要走动一下也不难,而林总更会为您请最好的律师来保您平安,把量刑减到最低。”
我笑眯眯问她是不是最多几年。
她说当然,阮小姐福泽深厚。
我抹掉眼泪,将自己关在房间,我收拾好林维止的东西,把我的相片擦干净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我做好一切我能做的事,拉开门走出去。
徐秘书看了看我的猩红的眼睛,她一言不发,接过我手上的皮包,笑着说只是当一次体验生活,不要多想,没有什么的。
徐秘书开车将我送到深城市局门口,她摇下车窗,让更多的空气透入进来,她递给我一杯饮料和一些糖果,“阮小姐吃点甜食,假设需要在里面过几天,日子能甜一些。”
我接过来剥开五颜六色的糖纸,往嘴里塞了一颗又一颗,直到满满的再也塞不下,我喉咙溢出几声闷笑,“甜得牙齿要倒了。”
她推开车门下去,将我这边打开,我注视着对面不远处在风中肆意飘dàng的恢宏鲜艳的国旗,腿好像绑了多少公斤沙袋,每一步都艰难万分,但又不得不咬牙捱下去。
我面无表情仰头凝视着,脚下步伐有些凌乱,在我即将触摸到分局的铁门时,徐秘书忽然叫住了我,我脚步停顿,转过身看向她。
她并不是这场停顿的主角,她侧过身体,为我让出一条被阳光洒满的路。
一辆警车中走下两个男人,温兆腾穿着洁白的运动衫,我恍惚想起他已经不是厅长了,他现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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