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
廖介川马上心满意足的样子,拉起谢晓风站起来连声道谢,客套了几句,就要告辞。
老先生又拿手杖顿了顿地,语气很是威严:“介川小子你先出去,这丫头留下来,我还要问话。”他指了指谢晓风。
廖介川怔了一怔,没有动,“樊爷爷,您?”
樊老先生白了他一眼:“担心什么,我又不是老dú物,还会吃了她不成?”
廖介川握握她的手,像是给她安慰似的,没说什么,悻悻地走了出去。
谢晓风以为,自己毁了老先生孙女的姻缘,对方一定会像调查户口一样把她盘问一遍。再不济,也要数落她一通出出气。
谁知,老先生看她半天,看了又看,看了再看,谢晓风不禁有些奇怪:“老先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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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以前,我曾经看过介川的素描本,几乎每本他都画过一个女孩子。秀秀气气的,左脸有个酒窝,下巴上有颗小痣。就是你吧?”顿了顿,又问,
“你当真是,谢家那个孩子?”
谢晓风微微一怔,“对。我姓谢。”
“姓谢啊……”樊老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又定睛看她:“……谢甫声的孙女?”
谢晓风点了点头,“是。”
活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似乎什么事都比旁人看得通透,她没什么遮遮掩掩的。
“很好奇我怎么知道?很简单,陆奋那小子已经告诉我了,”樊老先生摘下老花镜,折叠好工工整整地搁在八仙桌上,继续说:
“还别说,你身上,还当真有几分谢甫声的影子。不争,不抢,不张扬,就知道缩着脑袋本本分分老老实实过日子。偶尔啊,还会路见不平,管一管闲事。”
老先生说话的语气很像讨论一个故人,谢晓风忍不住问:“您……认识我爷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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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城那些附庸风雅的老头子,即便没见过你爷爷的面,哪个不知道,‘菊花翁’谢甫声的大名?”
“但是,我跟你爷爷认识的时候,他那时还不是很有名气。应该有三十年了吧……
那会儿我的公司才刚刚成立,也不过四十来岁,论年龄我该叫他一声老大哥。我们一块喝过酒,下过棋,我公司注册商标,用的还是向他求来的墨宝。”
“后来公司起步了,我忙得脚不挨地,来往这才渐渐少起来……你爷爷脾气既怪又坏,我发达起来,他倒不爱搭理我了,说我身上铜臭气越来越重……再后来,我俩干脆电话联系,慢慢就断了联系。”
“这么说起来,不是深jiāo,我们也算贫贱之jiāo吧……
你爷爷后来的事,这些年待在国外多,我也不大清楚了……人哪,走着走着,身边的人都慢慢散了……
介川这些年,陪着我去过不少拍卖会,他收集了不少字画,后来我注意到都是同一人的,介川说,那是他的恩师,再后来搞清楚了,哦,那是我几十年前的老朋友啊……
唉,真可惜没见上老大哥最后一面!”
谢晓风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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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旧事,老先生唏嘘了一会儿,又问:“我听说,你爸爸年纪轻轻就过了世,你妈妈也改嫁了,你是跟着你爷爷长大的?”
谢晓风笑笑:“嗯,那年我十三岁。”
“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爸爸也是个大才子,可惜。”
“其实,我爸爸要是有我爷爷一半豁达,也不至于那样了。”
“是啊,”叹了口气,樊老先生又说,“真是没想到,介川心里一直藏着的女孩,原来是你。
我记得,你特别小的时候我去你爷爷家里时,还抱过你,小小一只,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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