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关的事上无法蒙骗她,终于无可奈何,鼓足勇气说:“他去韩氏和魏氏那里了。”他叹息一声,尽量用缓慢的、理智的声音补充道:“这是他的职责,你不要怪他。”
fù人的眼光有些奇怪地停在他脸上,半晌,她才松了一口气似地说:“是吗?他去了?”
这下轮到他的主君不能理解了,她见状,自然地道:“是我叫他去的。”
赵无恤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惊异,眼睛也抬起来了,直瞧着她。fù人又说:“这些天来,我知道他有心事,一直犹豫不决,劝说了他很久,现在既然他已经决定,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说着,果然神色轻松了许多。
赵无恤未料到事情原委,忍不住生出几分敬佩赞叹之心,细细打量这fù人,只见她举止从容得体,谈吐间无不流露出睿智大方的气度,看起来真是不可以平常人胸襟度之的了。她说:“他的xìng情就是这样,我嫁给他第一天就看出来了,您不要怪他。”说完就再施一礼,退了出去。
她走到门口,脚步声忽然停了,口中发出惊奇的声音,紧接着外面响起说话的动静,张孟谈从韩魏那里冒雨归来了,碰巧撞见了她。赵无恤迅速地站起身,张孟谈在门口耽搁了一会,进来向他行礼,赵无恤一把将他拽住。他们脸上都带着疲惫的神色,又都激动万分,眼睛里好像燃烧着火,一切不言而喻。张孟谈庄重地说:“主君,他们答应了。”
赵无恤的目光下移,从张孟谈被划破的黑衣和手臂上凝固的鲜血,从他潮湿的发髻与滴下水来的斗笠,可以想见那个过去的夜晚。他不禁微微喟叹。“……这次辛苦了。”他说。
张孟谈的视线寻觅着赵无恤的眼睛,还有什么话准备说的样子,而他的主君已经整肃衣冠,深深躬下身子,向他郑重其事地两次下拜。
☆、棠棣
“韩、魏两家恐怕要谋逆。”荀过站在弟弟跟前,说道。
“是吗?”荀瑶扬起眉毛,略略坐直了身体:“为什么这么说?”他没太当回事,脸上还是轻松的表情:“晋阳城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是啊,晋阳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荀过回答:“听说城里几乎断炊,百姓开始食用尸体。您曾与韩魏的主君约定,灭赵以后瓜分赵氏之土,按理说来,胜利在前,他们应该高兴才是。但我看这几天以来,韩魏的主君不但丝毫没有喜色,反而愈加忧愁,他们害怕赵氏的灾祸会移到自己身上。”
“是又如何呢?”荀瑶毫不避忌自己将来的打算,嗤笑一声,明亮的眼睛向上抬起,反问道:“难道他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荀过摇了摇头:“不然。”他说,微微显出担忧的神色:“我今早来时又见到他们两人,这次他们的神色举止都很诡异,一面像是非常骄矜得意,见了我又露出戒备警惕的样子,恐怕这两家已经在暗地里策划和赵氏联系了。眼看就要攻下晋阳,取得晋国,正是关乎智氏大业的紧要关头,您不可不防。”
听他这么说,似乎不是捕风捉影,而是确有些奇怪的了,而且事关赵氏,意义顿时不同。荀瑶以手支颐,低着脑袋沉默地想了一会,对身旁的小吏下令道:“将下军将和下军佐请到这里来!”他说完,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重新恢复了慵懒的姿态,把玩着膝边的白玉镇席,慢慢说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韩虎和魏驹不一会就来了,恭恭敬敬地快步走上前,都是迷茫不知所以的神色。荀瑶看见他们这幅样子,觉得这些人到底是不值一提的,心里的提防松了几分,见过礼之后,用不甚在意的语气随口问道:“有人告诉我,两位在军中颇有些奇怪的举动,所以请你们过来问一问,难道是要谋反吗?”
他一边说,眼睛紧紧地盯着堂下的韩虎和魏驹,韩虎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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