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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多,现在还要用万家之邑去贿赂这些下面的家臣,他们是哪里爬上来的人?也值得这样提心吊胆。”说完,一拂衣袖道:“你是我的兄长,是智氏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勾结赵氏,但这种无端动摇人心绪、让军中生出嫌隙的话,以后不要向我说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竟是不愿意和荀过继续待在一起。荀过眼睁睁望着荀瑶的背影消失在室外的光亮里,想到智氏即将有大难当头,焦急不已。围赵的时日久了,三军的气氛皆很浮躁,正是最容易生变的时候。山雨yù来而蓄于云中、沉抑不发之际,荀瑶作为智氏主君却如此轻慢骄纵,竟全不当一回事,还在做着歼灭赵氏的美梦,荀过作为兄长多次劝谏他,无甚效用,现在更是反被当做离间,心中十分痛苦。

    荀过回到自己的住处,想了一回,又到韩魏的军营看了一回,觉得人人瞧他的眼光好像都很仇恨,犹如芒刺在背,更加怏怏不快。傍晚,他召来自己的妻儿和随从,对他们说:“我与当今的主君是兄弟,跟随侍奉他有几十年了,虽然诗中有‘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的句子,即使他的尸骨被丢弃在了山野水沼间,我也该不远万里寻求收葬,但如今情势危急,智氏在晋国几百年,终究到了要灭亡的时候,我无法放着你们不管,任赵氏的兵马杀戮。现今之计,只有抛弃氏族子弟的头衔,隐居起来,以求保住xìng命了。”于是简单地收拾东西,带着自己的一批亲信,趁夜逃出了智氏军营,逃到距离智氏领地很远的地方去了。后来他将自己的氏更改为辅氏,与智氏彻底脱离了关系。荀瑶听说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张孟谈得知荀过出奔,韩虎魏驹受到诘问,赶忙前去见赵无恤,庄重地说:“现在是动手的最好时机,荀瑶并不愚蠢,恐怕已有所察觉,如果继续拖延,等他反应过来,那就很危险了。”然而赵无恤手下缺乏可以充作使者的人,其他家臣又很不可靠,张孟谈主动提出第二次潜入智氏军营,与韩、魏两家约定提前时间。这一回,赵无恤好言慰劳了他,让他去了。

    韩虎与魏驹正恐惧被发现,忐忑不安,听说要立即动手,满口答应。就在当夜,三月的第二十二天,神灵预言的日子,与赵氏逃往晋阳城相同的暮春时节,赵氏打开晋阳城门,突袭智氏,杀掉看守河堤的智氏小吏,将洪水倒灌入智氏军营,韩氏与魏氏之军则从两翼包抄夹击,将荀瑶困在其中。

    这天夜里,好像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动静,荀瑶如往常一样在床榻上安寝。月色异常昏暗,透过团团凝聚的云朵,模糊地映在帐前,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缘故,荀瑶亦做了个模糊的梦。他好像还是非常幼小的年纪,没有带领军队,也没有成为晋国执政,甚至还不是智氏的宗主,愉快轻松地在庭院中嬉玩,庭院仿佛不是智氏的庭院,种植着槐树,院子里飘着雪。他仰起头,细小的雪粒自灰色的空中飘洒而下,苍穹广阔,天地寂然。或许是身上的雪落得太多,他感到微微的潮湿和冷,自脚底沉重地蔓延到指尖。他倏忽掉转身去,看见赵无恤立在一旁,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微低着头,暗暗地瞥他。他的眼色异常苦痛,有几分仇恨,又好像是刻骨的渴望。

    荀瑶恍惚醒来,感到周身不大对劲,他睁开眼,屋子里特别明亮,简直如同满月的清辉洒了进来。他很快知道这不是满月的光辉,因为顺着门口涌入的洪水已漫到了低矮的榻边,正冰凉缓慢地舔舐着他的周身。粼粼水光爬上他的帐幕,宛若细小的银色的dú蛇,在夜色笼罩的室内游动。面前的景象如幻想和错觉那样不真实,荀瑶几乎要疑心这是一个梦境之后的又一个梦境。

    他支起身子,一面大声呼喊亲随,一面跳下床寻找自己的佩剑和盔甲,但周围非常混乱,无数人声jiāo叠地响起,此起彼伏,惊慌失措,反而没有人能来管他。他正恼怒地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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