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更深的痛苦。
“智氏的所有封邑投降,所有大宗的成员伏法之前,您恐怕还要在世上待一阵子。”赵无恤说:“您高兴吗?还是希望智氏马上就消失得不剩下一点痕迹?”
他抛给荀瑶一个两难的选择,企图让荀瑶顺着他的思路毁灭在自我的争斗中,不得不在xìng命结束之前预先杀死一部分自己。荀瑶很清楚这个打算,所以十分有趣似地睥睨赵无恤,骤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短暂悲凉,在密闭的室内迅速迸发又转瞬消逝。赵无恤甚至不知道荀瑶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就听荀瑶回答:“我一直以为我是晋国最yīn险狡诈的人,无论是谁,做出的事情都比不上我,现在看来,我真是合该要死的。”他伸出手指朝赵无恤点了点:“竟然有这样一位比我狠dú许多的人埋伏在身边,我却没有发现!”说完,又是狂笑不已。
赵无恤静静听着,颇为宽怀大度地翘起了嘴角:“荀瑶。”他用沾着荀颜头颅上血渍的手撩开他的鬓发,轻轻唤道。“你自己作恶多端,才到了今天的地步,不要扯上别人。”
不是上军佐、不是执政,甚至不是智伯。荀瑶,赵无恤此前没有这样叫过他,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使得他脱离了一切身份,还是个幼童那般地呼唤,流连在脸侧微微凸起的颧骨的指尖充满温柔怜悯。荀瑶,他说出这个名字,蕴含着浓烈得难以言喻的轻蔑和亲昵。
他恨荀瑶,他在复仇;他渴求荀瑶,他在追索。由根源上就错误扭曲了的道路,戴着自出生以来绝无解脱的枷锁,他对着荀瑶,回思起过去的一幕幕、一种种,荀瑶朝他掷来的酒杯,在郑国城墙下让他流的血,晋阳城中他受的日复一日加深的煎熬与绝望。赵无恤应该和他清算一切,可尘埃落定,他的内心激越欢欣,除了做出一副优容宽厚的胜利者姿态,竟不知该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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