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么又打我?”黑衣女郎又气又急,声音中都不由自主带上了颤音,怒道:“大胆小贼,你……你竟敢碰我身上肌肤,竟敢……竟敢看我的背脊……”急怒之下,登时晕倒,横斜在地。
段誉吓得大叫:“姑娘,姑娘,你没死吧!你可别死啊!”那黑衣女郎不过一时急怒攻心,方才晕倒,段誉那般刺耳尖叫,她当然听得到,只是一时间身子无力,动弹不得。耳边,段誉仍旧一声声“死没死?千万别死!”的乱叫,当真是死了也能给他气活了。
黑衣女郎撑起最后一口真气,怒吼道:“呆子闭嘴。”吼完,人往后一仰,两眼翻白,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段誉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嘴。他眼睁睁的看见那女郎背脊上又有大量血水渗出,适才她出掌打人,使力大了,本在慢慢收口的伤处复又破裂,又被段誉气得大吼,扯动背上伤口,愈发雪上加霜。段誉心下暗暗忏愧,想到:“唉,她是个受了伤的姑娘,我又跟她计较些什么呢?便是被打上两巴掌,那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缠’而已,又何必气不过的还嘴,令她大动肝火,伤上加伤呢。”再看一眼那女郎背上依旧渗血的伤口,略一思忖:“这姑娘怪我不该碰她身上肌肤,但若不救,她势必失血过多而死。事已如此,只好从权,最多不过给她再打两记耳光而已。”于是撕下衣襟,给她擦去伤口四周的血渍,但见她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更闻到阵阵幽香,当下不敢多看,匆匆忙忙的挑些胭脂膏儿,敷上伤口,又用自己手帕覆上,随即再撕一条衣摆,压着手帕在黑衣女郎肩头绕了两三圈,小心翼翼打上结,确保她再乱动也不至于牵扯伤口。一切弄好之后,段誉跑到不远处溪水边洗净手脸,顺便就躲了开去。虽说决定了不再和女郎计较,也做好了再被她打两记耳光的心理准备,但是耳光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是能不挨最好还是不挨的。
这一次,黑衣女郎不多时便醒转过来,她觉到背上伤口处阵阵清凉,知道段誉又替自己敷上了新yào。当下又羞又恼,就像再打段誉,谁知左右一看,发现并不见段誉踪影,以为他必定是扔下自己跑了,心中气苦。她虽受师父影响,厌恶天下男子,又气段誉几次三番冒犯于她,然而在自己孤身一人、又负重伤、生死难料的当儿,身边有一个人总强过独自等死。是以,她虽然打骂段誉,却还是希望他能守在自己身边的。然而段誉终究出身尊贵,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在家里被宠的像凤凰蛋一样,出了门又遇见拿他当活宝贝的萧峰和对他暗怀情愫的钟灵,更加被照顾保护周全。他能不计前嫌的救治对他不讲理的陌生女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里还会心甘情愿的守着一个随时可能打他耳光的凶狠之人呢。
因此,他虽然看到那女郎有些黯然伤神的模样,心中恻然,不过到底记着那火辣辣的巴掌,没有贸然探头出去,依旧躲在自己找好的藏身之处,就着清澈的山溪吃自己捡来的野果。当然,傻瓜兮兮的好人段誉也没忘了在那女郎身旁也放一些果子。等女郎失落完,也发现了自己身畔刚摘下来不就的新鲜野果,得知段誉没有弃她于不顾,不知怎么地,女郎心头掠过一丝惊喜,还微带一点娇羞。
然而,下一瞬,对面崖上一声厉啸,只震得群山鸣响。段誉只觉身心俱颤,脑中嗡嗡轰鸣,耳朵阵阵刺痛。且那啸声回绕空际,久久不绝,群山所发出的回声来去冲击,似乎群鬼夜号,齐来索命。其时虽是天光白日,段誉于一刹那间好似眼前天也黑了下来。过了良久,啸声才渐渐止歇。
头昏脑涨的爬出藏身之所,见那黑衣女郎正勉力撑起身体,想要拔剑御敌。段誉眼看着女郎肩头自己绑上去的那块淡青手帕渐渐染上血色,不由大叫:“姑娘,别使力,你伤口又裂开了。”
女郎蓦地侧头去看,见段誉一脸焦急,显出无比的关心,心中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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