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脚步声。“小师叔,您慢点儿,别碰着了。”“明远,师傅叫我来什么事么?我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呢。”稚嫩的童音道。吱呀一声,厢房木门打开,又关合了。在门后站着一位灰衣小和尚,光圆的小头,目光精灵地四转,怯生生地打量了师傅对面的客人,目光停留在常霞身上好一会儿,才挪开。却向释通大师跑去,依坐在他身旁,眼睛仍偷偷地望着常霞。
“小思安!小思安,爸爸妈妈来了!”常霞激动地唤道,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双手颤颤伸向小和尚,见他已经长高了,除了眉目间,清秀的小脸蛋更酷似常霞。“师傅”小思安讷讷唤道。“去吧!”释通大师宽厚道。小思安在众人注视下,有些犹豫,但他凭着记忆,走向常霞,刚走到常霞的身前,便被紧紧地抱在怀里。“妈妈,你真的是我妈妈么?怎么都不来看我?”小思安低声道。
“对不起,小思安。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以后常来看你。”常霞抽噎着说道。“不用呐,这次你们可以带着小思安离开。”释通大师无悲无喜淡声道。谢居安伊见小儿,虽已激动万分,但激动之余,不免想起静叶大师的话,皱着眉望向释通大师,沉吟道:“霞儿,你带着小思安、琪儿出去,我和大师还有话要分说。”
夕照透出树叶,点点金黄洒落在窗格上。檀香炉缭缭生烟,飘出淡淡香味。“大师!”谢居安干涩道,“您可是抱恙在身?不知”“小施主果然修为精深,目光如炬。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释通大师缓声念出《金刚经》最后四句话,却有了气息不继之状,“阿弥陀佛,世人恶死恋生,老纳终可抛下挂碍,我心圆满,去往极乐彼岸。”
谢居安见释通大师一付坦然的样子,却是急道:“大师!想以我玄真医典岐黄之术和那些奇果,必能治去大师之疾。”释通大师长叹道:“一身臭皮囊不足惜。想起四十余年前那场的浩劫,不仅为国人灾难,也是少林危难。若非贵派静叶大师施以援手,少林寺千年古刹,势必毁于一旦。释通之心已染凡尘,四十年来时时拂拭,昔日执拗,今日始得解开。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弟子有负祖师教诲。”双掌合什,低念着佛经。谢居安没料到个中另有隐情,没想到本派原与少林有此渊源,回想当日静叶大师与释通联袂而至的情景,和在病房里说出的那番话,却隐隐间明白:静叶大师此举无疑惠及了门派后辈,却也累及了释通大师的xìng命。谢居安望着安祥的释通大师,心下一阵不忍,稽首道:“大师既是方外之人,何苦执意如此。
既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何须在意小安的施救?”待要上前。“小施主且稍安勿躁!不提也罢。”释道大师摆手道。“只是静叶大师有话传于你。”“师叔祖!”谢居安倒好奇了。释通大师点点头,道:“他说:锻髓之后仍有新天地,练功乃逆水行舟,悟了逆这个字,才算圆满。”“逆?”谢居安皱起眉头,暗暗沉思:“莫非吩咐我勤于练功,一刻不得松驰?这不像师叔祖他的本意。
难道另有深意?”却是怪起静叶大师。口中喃喃道:“怎么搞的,每次都象猜谜语一般。还编出什么天煞孤星地玄说,让释通大师您平白受到累及。”释通大师不言不语,如佛塑一般盘坐着。右手正捏起一小串佛珠,不去扰了谢居安的沉思。太阳落山了,屋内陷入一片昏暗。良久之后,谢居安喟叹一声,“古人朝闻道,夕而死。如若悟不出这逆字,恐怕武功再无寸进了。
多谢大师传话!”“天煞孤星并非凭空说词,命理并非一成不变。万般皆有因果,万事皆有缘法。今日老衲因果已了,还请小施主早早下山去吧。切记。南方有利!”释通大师说完,便静默不动了。谢居安迟疑了下,见其默坐着,便行礼后开门而出,却见方丈率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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