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夜里投宿时,麻烦来了。孟宸不肯放封凌独自住一间,怕夜里她被苏懿救走。封凌又哪里肯与他同宿一屋,俩人争执不休。苏懿本跟得近,听见这里的吵闹声,飞马赶来。将内情一问,也变了脸坚决不同意他俩同住。
局面已然失控,苏懿与孟宸闹得不可开jiāo,封凌靠边站根本chā不上话,眼看着那两人就要打起来。想到苏懿本就受了伤,若是比试拳脚,难免吃亏,封凌心急如焚,在旁直扯苏懿袖子恳求道:“别吵了,师兄,好好商量。”
苏懿努力克制住脾气,放低了声音回她道:“这事没法商量。索xìng和他痛痛快快打一场,出出我胸中这口恶气。”他今日在后面跟了一路,遥望孟宸与封凌共乘一骑,着实气得不轻。
双方僵持不下,想不出个两全之策。最后还是封凌提出开个套间,她独住里屋,将门反栓了。孟宸与苏懿共住外间,互相提防着吧。
孟宸有些不乐意,若是半夜苏懿暗地教人来偷袭,自己失了封凌这人质,不免被动。苏懿倒无异议,反正当初在归云书院两人也是同宿,如今虽然反目为仇,只要他不伤封凌,苏懿心中对他的怨恨并不见多。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三人各自安歇,一夜相安无事。此后几日皆如此,孟宸见苏懿并无动作,略略放松了警惕。苏懿以为在路上若是动起手来,恐怕伤及封凌。现下自己一路护送,料想孟宸也不敢使诈。
九月十八,一行人抵达东海边,孟宸早安排了一艘大船泊在近海,得了信号便缓缓向这方驶来,很快靠了岸。苏懿带着人在远处观望,孟宸不许他接近,他想着孟宸此番上了船定会放了封凌,还是暂且按捺住焦急之情,耐心等待罢。
一百多人马陆续登船,孟宸挟着封凌在马上殿后。眼看大伙都进了船舱,只剩他俩还在岸边。苏懿不知孟宸要搞什么鬼,顿时紧张起来。□□的枣红马似乎也感受到他的不安,打着响鼻,焦躁地扑腾着前蹄。
这时孟宸回头望望勒马立在两里外的苏懿,忽然挑眉坏笑,扬鞭策马大喝一声:“驾!”马儿直向跳板冲去,瞬间就上了船。他挥手一剑斩断缆绳,那船便迅速离开岸边,向深海开去。船舷边的水手将板子忙忙收起,动作一气呵成,显见的早有准备。
苏懿惊呼上当,拍马追来,船上的箭矢如流星般纷纷落在他身周。封凌在船上看见拼命挣扎着想跳下马,却被孟宸牢牢抱住腰身。船愈行愈远,岸上的苏懿渐变成个小黑点,消失在封凌的视线外。她心知两人都被孟宸给耍了,此次出海,不知日后能否再见苏懿,想及此不由放声痛哭起来。孟宸心硬如铁,瞧都不瞧她一眼,将她拎下马,jiāo予手下吩咐他们严加看管,便大步流星离开。
追悔莫及的苏懿望着渐行渐远的船只捶胸顿足,几yù跳海,幸被手下人拦住,劝了又劝,方清醒过来。想到封凌还在等着他去救,自己光在这里悔恨岂不是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召集军队搜寻这帮逆贼的藏身之处,将他们一网打尽。
船在海雾中穿行,像一只巨大的海怪。风鼓起白帆,噗噗噗响个不停。船上的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唯有封凌被关在一间舱房里,晕船呕吐,狼狈不堪。身旁是那位始终不曾摘下面纱的怪人,细心地为她倒水擦汗,眼里满是殷殷关切。
等到第三日午后,船行至一处极大的海岛靠岸时,她已然起不来床。那蒙面人将她背下了船,又替她安排房间歇息,教仆人做些清淡的饮食送过来。封凌休养了两日,气色逐渐好转。孟宸偶尔来查看,见那蒙面人对她精心照料,殷勤备至,脸上微微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
封凌精神好了,便嫌弃自己邋遢。两位专门派来伺候她的婢女打来热水,又寻了两身合适的衣裳给她换洗。洗浴后,顿觉神清气爽,心态也放正了。她知道苏懿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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