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而是该如何保护那个当时才七八岁的小女孩!”
这下子,徐贤眼皮又跳了一下,倒是金钟铭还能保持镇定,看来他确实对一些事情早有了解。
“看了小说又忍不住亲自跟作者联系了以后我才明白。”李俊益继续苦笑道。“08年那个案件了结以后,小女孩的日子一直都很难过,子宫和直肠都永久性损伤,只能挂着粪袋生活,一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甚至都不大可能来月经,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一次治疗……可那种日子,讲实话,就算是有了国家负责的医疗费用又有什么用,照样是治标不治本吧?小女孩当时八岁,就已经懂点事了,后来慢慢长大,就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她自己本身那种状态就已经很痛苦了,可偏偏上学还要被同学嘲讽,走出门还要被新邻居们窃窃私语,半路上时不时还会窜出一个记者,父母又天天因为她打架吵架……谁受得了?”
“受不了怎么办?”徐贤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话说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当然是自杀了!”金钟铭面无表情的答道。
“是啊。”李俊益也跟着点了下头。“08年那个案子结局就是孩子长大以后撑不住劲,选择在自己有了弟弟以后自杀了。”
“自杀了吗?”徐贤其实早有预感,但还是不忿了起来。“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了,何必还要把孩子逼成这样,那些人就不能多关心点孩子吗?”
李俊益似笑非笑,没理会徐贤。
“哪些人?”金钟铭倒是斜眼看了过去。“哪些人不能关心点孩子?”
“当然是……”徐贤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虽然没深入思考,却也本能的察觉到了自己一时激愤之下言论的不妥。
“咱们平心而论。”金钟铭摇头道。“事后小女孩的自杀,除了一个进大狱的犯罪嫌疑人,还真没有什么特定的人需要负责任。”
“是啊。”李俊益也皱着眉点了下头。“我写剧本的时候就仔仔细细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小说的作者也在小说里认真探讨过这个事情。咱们讲实话,从国家角度来说,替家庭困难的受害人家庭承担起了医疗费用,还重判了犯罪嫌疑人,还修改了法律法规,已经算是尽职了!甚至李明博这人,我都难得要称赞他一声,两次事情都主动站了出来,一次比一次负责任,去年的化学阉割更是让人出气!”
徐贤欲言又止。
“而从受害人父母角度来说,他们一个工薪家庭,为了讨回公道费尽心思不说,事情一了结还主动放弃了工作搬了家,对孩子也一直尽心尽力,可是生活如此,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女儿这个样子了,生活不顺,发生个矛盾打个架难道是他们能控制的吗?”李俊益明显有些情绪了,语气中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沉稳。“他们也是受害人,也需要生活。甚至我要多说一件事情,据我所知,08年那个孩子父亲的工作单位是家财阀企业,知道他们要搬家后都还主动给调了一个新工作……这种时候难道要我在电影里搞政治正确,去嘲讽财阀企业没有社会责任感?”
徐贤进一步沉默了,金钟铭也眯起了眼睛。
“至于那些小女孩的同学。”李俊益的情绪更加不对劲了。“小女孩才八九岁,她同学难道已经十八岁了?言语中就算有所冒犯恐怕也只是出于好奇吧?同样的道理,如果说邻居们的窃窃私语要负责,可那些邻居们就真的有什么坏心思吗?摊谁身上,看到了这么一个挂着粪袋的小女孩出现在眼前,会不想知道或者告诉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人家还是在叮嘱自己家的孩子不许歧视新邻居呢!甚至那些时不时来采访的记者又何尝没有抱着伸张正义的意图呢?如果这个要负责,那个也要负责,那现在拍这种题材电影的我李俊益算不算也是个加害人呢?!我难道不是在把这种事情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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