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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脸在艳艳的火光中透出一种清醒的恨意,“退一万步讲,就算沈筠死了,祁允就当自己万事大吉了吗?”

    在来南屏山之前,甚至在船只bàozhà之前,叶有期都从未如此强烈、浓稠地恨过祁允。

    他从前也恨,恨浩气盟主人面兽心,为了一本秘籍害得他家破人亡,害得他与师父分离,害得他不得不入恶人谷,不得不习惯杀伐与yīn谋,丑恶与背叛……但到底那些恨是不直接的,是没有切肤之痛的。那些隔着二十几年的岁月,被他无可选择而背负起来的父辈的仇恨,在当他于小遥峰发现了叶久辞藏下的许愿木牌后,一度疲惫无着到了极点。

    他想,父亲心无余恨,那他是在做什么呢?他一路领着恶人谷大军由北向南打到南屏山脚下,和师父站在对立的两边,害得师弟强行动用蛊王力量生死难测,搞得昔年万花谷温馨和睦的众人如今四散,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原本就不是嗜杀爱斗的人,一步步被逼到如今,全是依仗着父母亲仇的支撑,时间长了难免困惑自缚,反而想不出究竟为何而战。

    然而这一船zhàyàozhà醒了他。

    沈筠的挚友,叶久辞的师妹,他的娘亲这些年来,或者就落在祁允的手里,受着折磨,暗无天日,无人来救。

    最爱的簪子,身上的长发,都成了示威的工具,别的呢?

    是不是下一次,她也会身上绑满zhàyào,被祁允推出来,只为杀了沈筠,或者他?

    叶有期手指扣进掌心,压出深深的痕迹,声音冷得像被冰浸过:“只要我还活着,必会跟祁允……不死不休。”

    个子长高了,武功变强了,眼界开阔了……其实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成长。

    承担责任是一种开始,尝试保护是一种过程,人只有在这样褪壳般的苦难里学会自己站直站稳,才真正算是如获新生。

    另一边,目睹了全部bàozhà过程的廖云归拧紧眉头,问站在一边的白璎道:“……择女尸着黄衣,身藏zhàyào绑于桅杆上,为何沈筠就会上钩?”

    “……我也不懂,都是盟主的安排。”白璎摇头道,“可能,是沈筠有什么事拿捏在盟主手里?”

    “什么事值得沈筠那样的人,以身犯险?”廖云归不解,“廖某觉得……”

    他话没有说完,忽然就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危险的杀意那冰冷的感觉如同dú蛇吐信,渗着致人死地的dú液,几乎幻化成千万把钢刀,扑向岸边的浩气大军!

    廖云归来不及细想,直接抽出背上的却邪剑,提气跃起掠向长江,随即朝着火势渐熄、慢慢安静下来的江面狠狠挥出一剑!

    “轰!!!”

    巨浪破天高,绿水堆千雪!

    滚滚长江被硬生生地横劈开一道裂缝,剑气激起的水幕足有几十丈高,就如凭空在天地间拉起了一道帷幕,无数尚在燃烧的木板、残骸被卷入其中,残余的火光灿如星河,一瞬间高到几yù登天,下一瞬又被层层江水淹没,不知去往何处。

    而持剑的素衣道长道袍临风,恍若踏浪而来,带着雷霆般的浪涛之势,第二剑刺破水幕,“铛”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

    “呵呵……听闻浩气盟竟然出了踏入剑圣门槛的人,我只当是徒有虚名。”轰鸣的浪涛声中,披发红衣的男人身形显露出来,全身上下湿淋淋地,显然方才为了躲避bàozhà,他是直接潜入了江底。

    但他死里逃生,却并不狼狈。沈筠握着与却邪剑抵在一起的长-qiāng,鹰一样的眸子盯着廖云归,似笑非笑道:“没想到道长竟可一剑断长江……当真剑术可畏呐。”

    “不敢当。”廖云归眯起眼,“沈谷主《空冥决》出神入化,更令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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