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4 章(第2/4页)  尘尽光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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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说不准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你不能去冒险。”

    “可……”

    “对为师而言,浩气是江湖正义的浩气,不是祁允,或者其他什么人的。”廖云归盯着叶有期的眼睛,慢慢道,“失人心者,人恒背之你放心,若那真是你娘亲,为师在这里,当全力帮你救她,保她无虞。”

    叶有期不想居然能听到如此承诺,一时哽住了。

    于他而言,他既然已经与师父站在了对立的两面,便也想尽量不要做让对方为难的事情,不要逼对方做选择,不要累及纯阳宫却邪剑的名声……但他心底,又隐隐有些盼着对方能够为他破例,为他放宽底限。

    矛盾的心情之下,他只能竭力避免谈及相关的事情,避免面对所有选择,以及所有进退维谷的窘境。

    他没有自信……成为不会被放弃的那一个。

    见他发愣,廖云归叹了口气:“既然说等报了仇就随我去哪里都好,那就好好顾惜xìng命,不要莽撞行事你若有事,这把归期还有什么意义?谁与我同归?”

    这茫茫浮世,锦绣河山,谁能同行?

    这此后几十年荏苒岁月,春雷冬雪,谁能执剑相伴?

    “……有期省得。”仔细想来,所有关于以后,关于一辈子的话,都是他说的,但那些话说过的人不奢求能实现,听着的人却都记在了心里。

    他的师父,千般疼宠柔情不曾宣诸于口,而是藏在骨血中,历经沉默岁月,打磨成圆润的珍珠,没有耐xìng等到最后的人,不会有幸窥得那其中绝世光华。

    “师父。”叶有期闭上眼,把头埋在廖云归肩颈,说了和当初因为痴情蛊之事,被迫剖白心思时一样的话,“有尔存焉,得之我幸。”

    至此词穷语尽,再无其他可形容。

    万花暗香,垂杨漫谷。

    宋子鱼披衣下榻,悄悄为身边熟睡的杨孜掖了掖被脚,后者轻微动了动,没有醒。

    推开屋门,处于落星湖的小院灿星低垂,干净的夜空看起来像是可以伸手摘星一般。宋子鱼拉紧了衣服,慢慢走到湖水边,看着那静谧清澈的水波在他眼底幻化成血色滔天的长江水,一浪一浪,洗刷不尽刽子手的罪孽血债。

    二十七年了。

    他出生的地方,是南屏山下一个平凡的村落,村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人打鱼捕猎,女人农耕纺织。天冷农闲的时候,就会一家人坐在火炉旁,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腊ròu,说些家长里短。

    村子挨着衡山浩气盟,平日里太平的很,并没有流寇匪徒骚扰。所以大家对浩气盟的人都很友善,还会不时送些粮食鱼羊到武王城浩气驻扎点,以感谢他们的守护。

    可是他五岁那一年,毫无预兆地,一群穷凶极恶的人闯进了村子,见人就杀,对所有哀求哭泣听而不闻那些人中,分明就有接受过他们粮食的浩气中人。

    守护者变成了屠戮者,何其荒谬。

    宋子鱼当时躲在鸡圈里,硬是捂着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他在鸡粪鸡毛之中蹲了半宿,外面血气冲天,横尸遍野……若不是有人恰好救了他一命,一个五岁的幼童,只怕也活不过几日。

    后来……他就来了长安,巧合认识了杨孜一家,承蒙杨孜父母照顾几年,长大后就进了万花谷学医。

    “你想报仇吗?”救他的男人曾经如此说道,“你若想报仇,就去做这天下第一的神医,到时候我定然会给你机会……帮你报仇。”

    宋子鱼抬起手指,他的指节均匀,皮肤细腻,是未经风霜的、妙手回春的、大夫的手。

    这双手可救病入膏肓的人,可解缠绵入骨的dú,却保护不好身边的哪怕……一个人。

    他的父母、亲朋、妻子、妻弟……或死,或伤,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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