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离开。他身量高,不过片刻便已经走远了。
小青看着法海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遗憾。可她遗憾什么?又为了谁而遗憾呢?
殷瑟睁开眼,起身时骨头“卡拉”直响。
他下床边伸展着四肢,边借着昏暗的月光打量着一身fù人装扮的白素贞,笑道:“小丫头嫁人了,可抱了小子没?”
他绝口不问一句法海,似乎前一声嗤笑只是白素贞的幻觉。他镇静的可怕,对于自己的死而复生不问一言半句,也对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境况如何不感任何兴趣。
白素贞只好顺着他的话点头,“有个儿子。可惜我过两日便要回归天庭,前辈功德圆满,定也是一道去的。”
功德圆满?
殷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有寻常人看不见的金色雾气正闪闪发光。他伸手接过白素贞递来的茶一口干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只是问:“小丫头,天黑了,怎么不点灯?”
白素贞在殷瑟对面坐下,“前辈多年不见光,怕强光伤了眼睛,还是再等等吧。”
那一头小青来了,见了礼也跟着白素贞叫前辈,她道:“姐姐该开饭了,前辈一道过去吧。”
殷瑟摆了摆手,“小丫头自个去,老蛇先打个盹儿。”
白素贞笑了,“前辈都睡了这许久了。素贞陪前辈说说话。”
她转过头同小青说:“青儿,你去同姐姐姐夫说一声,晚上我便不过去了。”
小青看了看白素贞又看了看百无聊赖的殷瑟,应了一声后离开了。
殷瑟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扣着桌面,“看来小丫头这些年过的很是不错啊。”
白素贞笑,“前辈可要听?”
殷瑟一挑眉,“你说说看。”
白素贞娓娓道来。她说了西湖说了白府说了镇江说了水漫金山,还说了十六年关押,最后当他要说到法海问她的问题时,月已经高升。
殷瑟止住了白素贞的话,“够了够了,你这些年过的比我这辈子都精彩。”
白素贞莞尔,“前辈最是潇洒的红尘过客,万事又从不挂怀于心。说到底,你就懒得出来走一遭。”她微蹙柳眉,“只是听说四十多年前禅师佛法便已是高深莫测。我与小青联手都未必是前辈的对手,怎的让我们差些淹了金山寺呢?”
殷瑟把玩着手中的瓷杯,嘴边漫不经心的勾起一个笑。这小丫头铺垫了这么久就为了说这个么。
他明白白素贞所指之意,他当初自掏了内丹,便是好运活了下来也是废蛇一条,哪能像现在这样修为不减也无怨气缠身。只是他自作多情的时候不少了,错一次可以说是误会,错第二次可以推脱是那个和尚语焉不详,可若错了第三次,那就是他殷瑟太蠢!
“小丫头,你了解法海么?”
白素贞摇了摇头。
殷瑟指尖一撮,一团火光出现,他一弹指将火苗点到蜡烛上,烛火立时燃起。
灯火如豆,点缀在如墨的眸中,“他才十多岁的时候我便认识他,可到现在我都不敢说我懂他。恰恰相反,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我总要去猜究竟是什么意思,且少有猜中的时候。
不过,你说他救我为何,我却你能告诉你。因为他是法海,公正无私,心中唯有大公的人。你水漫金山,被关十六年,或许会有其他的原因。但你知错能改,他便说善莫大焉,你到底十六年后出来了。他不过是人为我罪不及死,想要渡我。呵,如此而已。”
他望向外头的半弦月,“你那官人都偷偷来了好几回了,你找他去吧。我有些累了。”
白素贞yù言又止,法海禅师对前辈当真只是这样么?白素贞说不准确。因为如前辈所说那人冷淡的近乎冷漠,断情得近乎无情。可,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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