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了肚,陆渐红淡淡地道:“韩青,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韩青端着酒杯的手僵硬了一下,道:“陆书记,你的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所以活着的目标也不一样,或者说不同的动力让人活着的目的也随之不同,不过我觉得,人活着,其实就是受苦。”
陆渐红笑道:“韩青,你可是市委常委,副省级领导干部,说出这么消极的话,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韩青也笑道:“领导干部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不是神。其实领导干部更吃亏,连发发牢骚的资格都没有。”
陆渐红微微一叹,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抛开领导干部的角度来说,人活着确实就是受苦,说白了,这世上每个人都有烦恼,只不过不同的人,烦恼也不一样罢了,韩青,你觉得我有没有烦恼?”
“有,当然有。”韩青正色道,“陆书记天下为公,忧国忧民,怎么会没有烦恼。”
陆渐红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工作上的事情倒不算烦恼,那是一项事业,其实我与大多数的父亲一样,都在想着儿女。”
韩青不由道:“据我所知,你的两个孩子都读高中了,陆书记莫非是在为他们焦心?”
陆渐红又摇了摇头:“你说的是陆扬帆和陆远航吧?我倒不为他们担心,我担心的是若水,哦,你也见过的,就是段柔情的妹妹。”
韩青的目光微微有一些躲闪,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一些,若水能够成为你的女儿,那是她的福份。”
陆渐红的眉头皱了起来,道:“若水经历了不少事情,她的经历不是一般的孩子所能够拥有的,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心智和情感比同龄的孩子也成熟了许多,最近我发现她过早地陷入了情感之中。恋情,是一把双刃剑,掌控得好,可以成为正面的能量,但若是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则很容易割伤自己。但是孩子现在大了,跟她谈这些事情,需要方法和艺术,真的很头疼啊。”
韩青半晌道:“这确实比较麻烦,只可惜我是爱莫能助。”
陆渐红笑了笑道:“我跟你一样,也就是发发牢骚罢了,不提这些了,来,喝酒。”
一瓶酒喝完,韩青面色如潮,这是他的特点,喝酒容易上脸,握着酒杯说酒量有限不能再喝了,明天蒋主席还要过来,不能误了大事。
陆渐红也不勉强,结束了这个试探性的酒席。
韩青前面刚刚走,陆渐红正要离开,练史诗便匆匆赶来,向陆渐红道:“陆书记,有点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汇报一下。”
陆渐红点点头,进了他原本住的房间,这个房间他虽然已经不再常住,不过偶尔也会来休息一下,所以房间里还是很整洁的。
进了去,练史诗反手关上了门,给水壶里添了水去烧开水,然后才道:“陆书记,向你汇报的是乞丐问题的事情。”
陆渐红脸色微微一凛道:“什么情况?”
练史诗的神色有点异样,本来话已到了嘴边,不过还是停顿了一下才道:“这一次的乞丐问题,估计还是治标不治本,跟上次市里的观摩差不多。”
陆渐红的眼皮子跳了跳:“还是乾坤大挪移?”
练史诗道:“也不完全是,送到别的地方去,也有再回来的可能,所以据我的了解,这三个区是送走了一批,对剩下来的乞丐做集中统一的看管,配备了不少警戒力量,希望能够度过这一关,眼下形势急迫,温水之法解决不了问题,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不过根据重安乞丐有组织的这个特殊性,我担心会逆反。”
陆渐红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从眼下来看,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练史诗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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