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察笑了笑,对着我摇了摇头,“很遗憾,他仍然是首要的嫌疑人,而你则是重要证人。”
审讯就这样结束,我像是被逼着把自己得伤痕露出来,然后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伤口的来历,博得他们的信任,但事实上,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
阿卜的好朋友警察送我出去,他小声的对我说“你不要怪阿卜,在我们接到中国警方的案件派送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你,告诉阿卜之后,他执意不让我们惊吓到你,而是亲自将你‘接’到这里来。”
“我不会怪他的。”我应着这句话,然后他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惜他错了,从他以为我会怪阿卜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一定会迁怒于他。
这是我改不掉的人xìng的弱点。
阿卜来接我的时候,很努力地对着我笑了笑,他的眼睛里仍然是那种温柔的光芒,可我却没办法再对他有半分好感。
第063 危言耸听
家里,似乎一点都没变,也对,我和江琛才出去一个下午,怎么会变?
唯一变的,是我越来越恐惧不安的心。
阿卜说江琛穿着拖鞋,在去买菜的路上被抓走的,我想着给他带一身衣服和鞋子,厚一点的,因为到了港城应该还是冷的时候。
我没太多时间跟nǎinǎi告别,我只是告诉她我和江琛有些事情要回国处理,房子暂且不退,我们还会回来的。
nǎinǎi重重的握了握我的手“nǎinǎi也不想把房子再租给别人,我等你们回来。”
我本来以为拿的东西不会太多,挑挑拣拣还是装了一整个行李箱,我的手上还拎着江琛的衣服和鞋子,如果有机会的话会给他穿上。现在我们两个已经是被隔离不许说话的状态,我似乎有很多东西想问他,却一齐堵在喉咙里,哽咽的难受。
然后我才发觉,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其实根本没有,无论是小时候的他,还在现在的他,都蒙在一层灰色的雾里,我怎么都看不清。
小时候他对草莓过敏,他跟我说过,我让他别担心,因为我们根本没什么机会能吃到草莓。那个红红的把种子长在外面的水果,我也只是在书上见到过,我吞了吞口水“应该会很好吃吧。”
小九却是打了个冷战。
有一年秋天,港城的水果销市,院长用很少的钱买回来一大堆的熟透的草莓回来,每个人都分到七八个,红红的汁水和果ròu让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挂上了满足的笑容,也包括我。
那时候每一滴的快乐都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放大成无数倍,然后氤氲成影像,在脑海里巡回播放着麻木自己接受艰难的生活。
小九一个都没有吃,他把自己的那份藏了起来,然后在夜里钻到一个被子里,他一个一个塞进我的嘴里,然后笑的比我还开心。
即便我们那个时候互相依赖到骨子里,却没有谁有勇气将自己的身世告诉对方,我隐约听院长说过,他的妈妈突发心脏病去世,是他的邻居把他送到这里,还把她妈妈留下的值钱的东西变卖一块jiāo给了院长。
让人奇怪亦感动的是,他的妈妈早早的准备了他从小穿到十几岁的衣服,似乎知道自己要有这么一天。
我没问过小九,有妈妈是什么感觉。至少那个忍着血泪把你分娩出来,却又弃如敝屣的女人,带给我的是一片空白,我只记得模糊的男人的影子和宽厚的手掌,和冰糖葫芦冷的彻骨的津甜。
小九一个人望向天空的时候,我也会牵着他的手和他站在一起,有一次他说有人在天上看着他,我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妈妈。
那个把衣服洗得香香的女人,那个声音和邓丽君一样好听的女人,那个早早的准备好所有后事的女人。直到后来那个慈祥面善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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