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了。”
我瞬间直起了身子,似乎有一根线将我拉得紧紧地,提线木偶一般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我愣了愣,像是听到了比江琛杀了廖长安更让我觉得奇异的消息“廖长安……没死?”
事实上,我一直抗拒着过滤掉他的信息,我一直站在江琛的角度,想着什么样的方法能让他脱离牢狱之灾。我不想去看廖长安的‘死亡’信息和描述,所以我没看到报纸上说的‘廖长安成植物人,嫌犯在逃,或成疑案?’。
但只是一瞬,就好像我旁观了别人的生死一样,在当初以为他死掉的时候我没多少颤动,如今知道他还活着,我也由衷的只是祝他好运。
张律师接着说着“目前的一切的证据都是铁证,指向小琛,这已经毋容置疑。但如果廖长安能醒过来,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让他改口,就能让检方撤诉。”
我抓起衣服“廖长安现在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他,如果他的家人在,或许还能有帮助。”
江母将厚重的羽绒服递给我,而江一鸣唤了李叔来,亲自送我去。出门的时候江母还不忘吩咐我“早点回来吃晚饭,我炖了汤给你补身子。”
我点了点头,似乎忘记我的预产期还剩下不到四十天。
下过了一场春雨,地面变得湿滑黏腻,李叔开的缓慢,他一向是那种小心翼翼的人。“许小姐,这些天真的辛苦你了。”
我扯了扯嘴角“我没有帮多少忙,也说不上辛苦”看着车窗上飘起的水汽,雾蒙蒙一片。车刷不停地挥动着,清明复清明。
“怎么会?”李叔轻轻叹一口气“小琛做了这样的事,怕是他自己都要自怨自艾,他是那么善良的孩子,要被自己的良心折磨死……因为有你在,他才会想出来。”
即便是整夜的失眠,即便是在夜市里看到铜马的时候血液倒流,掌心里一片冰凉,即便陪我去领取丢失的钱包在警察局害怕的瑟瑟发抖,即便是明明有机会飞去纽约,人间蒸发。
但都是因为我,所以他才坚持着让自己不去害怕的逃跑,或是投案自首。
他只有二十岁。
这些天我已经很少流泪,把自己塞进温暖的被窝里,嗅着江家里若有若无的江琛的气息,我有很多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上一片湿润的痕迹。江家人和张律师又何尝不是这样,我们互相打气坐在一起,商量着怎么辩护能多一丝丝的胜算,然后转身的时候悄悄抹去眼泪。
到了医院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怯懦。
用近乡情怯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我此时的心境,大概不合适,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词来表达我心里酥酥麻麻的慌乱,似乎踩在棉花里,每一步都费尽了力气。
李叔带着我到了十二楼,重症监护室。
廖长安在被铜马击中脑部后晕倒在地,经抢救确认脑部神经部分死亡,或许可致永久xìng脑死亡。他在重症监护室一躺,就是近八个月的时间。有护士贴身照顾,他像是一个婴儿一般,不会说话,不会吃东西,整日靠着营养液和鲜少的事物蠕动来维持生命。
我站在玻璃窗外,轻轻敲了敲玻璃“廖长安?”
就好像以前一样,即便他再忙,只要我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要见他,他总能给我分出一些时间来。或是一起喝杯咖啡,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红绿灯转换了几千次,看着天上的云换了形状,看着灯光四起,夜幕降临。
他总是很忙,即便坐在我的对面仍然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不知道是不是在分析股市的波动,或者是国际医学研讨会的内容。我倚在沙发背上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不说什么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我故意穿的少,夜风起的时候感觉每一个毛孔里都是冷意,他会脱下昂贵的西装披在我的肩膀上,然后一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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