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二章 山长水远乐中仙(35)(第1/2页)  长街人声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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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香粉是凤兰花、紫刺儿草、丝海棠,白玉堂等伙着别的小香料,一起磨的。别人用凤兰花做主味调香,都要把外皮剥掉,顶尖的硬红刺拔掉,可她偏不,她喜欢那红刺的苦涩味,磨得细,也加得重。

    女人的攀比心是不会停摆的铁晃球。除非是一早就知道要输得一败涂地,或者根本不在乎这些比拼,否则,当陌生初始,绳就被扯着往外甩了。杳杏打扮得,比见情人时还美、还招人。

    等她进去,没坐一会儿,女师就来了。等她看清楚了女师的模样,忽地心上落一大块石头震住了抖动的地,因为觉着自己之前那没由来的小气实在不必。女师穿得朴素,长袍一披鞋平底,发挽两髻妆淡施,毫无来力战群雄的意思,生得倒是比一般人模样精致的,但和自己,确实没个比头。

    漂亮的人总易被人一眼逮住,女师刚进来的时候,杳杏还低着头,她看见个侧脸,就在惊喜,这大美人是谁。本想过去调戏一番,可等杳杏真把脸抬起来了看前面,女师看清楚了长相,这调戏的脚步就此打住:“原来是她。”

    女师暗退回去,重新打理心绪,说来还要感谢杳杏,她之所以能有今天,走到这步,全感谢杳杏这一幅人见人迷的天姿之貌,让她在幼年懵懂无知的那般小年纪,就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

    女师心想:“既你领我幼年看过一程,这人间棋局的真实摆法,今日,我便好好还你一盘,剥皮之后的棋子模样。”

    杳杏听女师讲话的时候,很奇异的,很有精神。和平日里听那些大家、德高望重的祖师授课不同,女师的风味很浓,她的讲话音腔不是京腔,杳杏虽听不出是哪儿的口音,但觉得还蛮舒服,不会感到厌烦。

    可她听完之后,就不想再去考科举了。因为女师用了一系列的例子、事迹,和她们讲清楚了,女子为什么要考科举,以及考科举之后该做什么。

    可是,杳杏完全没有那种“想救他人出不幸”的宏伟愿望,她对“挽天下之倾颓”更不感兴趣,对“争女子之力势”没有概念,就算后来被说得有了,也并不觉得这有很大的意思,值得去奔波劳累。

    因为在她看来,天下人是不用救的,那些所谓要救天下人的学说,都是一群空脑袋瓜子想出来的笨办法,不过是为了耗尽他们自己的时间和无处安放的热情罢了。就她自己的观察来看,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年代,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天灾地害损坏多少又降福几盈,人的心思其实从没改变过,都是逐利满欲,都在伪饰混命。他们永远能很快地找到适合自己的活法,只要利益紧逼。相反,当生活舒服、利益无关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学女师一样地满腹追求,天天丢本舍家地为了别人在外奔波,因为人最关心的追求只有那么一点儿,人最关心的人物一直就是他们自己!

    至于那些过得很穷苦、被压得直不起腰来,被流言怪念逼死,被坏东西骗得一无所有的人们呢,在杳杏眼中,他们是可怜的,他们当然可怜。可怜就可怜在没有长出一副好的相貌,或者,没有生长在一个官宦之家、富贵之庭。她生来就知道,单靠个人的努力,是对抗不了千万年积累的怪序的。这些毛病和苦难,全是因为没能满足人天生的“贪色欲”,和后天的“贪财欲”、“恋势癖”而造成的。若还要说有没有例外,她倒觉得也是有的,譬如说今日讲话的女师,看得出来自小家境大概不差(实则她完全不知,女师幼年家道败落),品貌也算人中龙凤,但非要坚持做她提的那些事情,就让人确实有点摸不着头脑。大概全因为她和普通人不一样吧,所以不愿意顺着早设好的路走!因为她和大部分人想要的东西从不一样,可她看起来又不太像那种捧一本书,就能傻笑着不吃不喝熬一晚上的呆姑娘。杳杏对她有些糊涂,不好解释。

    况且,她还没有意识到,有种观念深藏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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