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了解瑞王萧靖承,便知此人性格冷漠、乖张。
他领兵九年,在百万将士心中威望过高,朝臣们一再参他功高盖主,对他恐惧、忌惮又依赖。
在京都夏阳城里,萧靖承是一人之下最尊贵的。
听闻前年他回京述职,戚太后要为他相看一贵女为妃。
那位小姐国色天香,又出身门阀,身份地位仅次于公主,是天下男子梦寐以求的。娶了这些门阀女,就是豪族的女婿,做官指日可待,比做皇帝的女婿还风光。
毕竟,做了皇帝的女婿,多半是公主的臣下,没有半分尊严,还不能做官。
如此优秀的嫡出小姐,从小千骄万宠,不把天下男儿放在眼里,独独相中了瑞王。
可见面之后,那位小姐死活不肯再提此事,并快速与其他人订了亲。
萧明钰后来听说,是因为那小姐在瑞王跟前自惭形秽。
瑞王说:“滚开,别玷辱了本王眼睛。”
旁人说这种话,只是令人生气,但瑞王这席话,摧毁了那小姐的自信。
萧明钰便觉得,普天之下,没有女子值得瑞王花心思,他将来定是随便娶一人,搁置在京都的瑞王府做摆设。
毕竟,他连成兰卿都不待见。
可现在,他大张旗鼓讨好一女子。半月之前,他借好踏月楼的观景阁,从宫里要了上供的最好烟火;做了几套新衣,认认真真打扮自己。
萧明钰很好奇,瑞王是为了谁,直到他看到了薛湄。
薛湄并不觉得多荣幸似的。
烟火看完了,她正坐在桌前吃枣泥酥。可能是有点饿了,她吃得很香甜,让人瞧着都有食欲。
萧明钰震惊了。
“皇叔。”萧明钰见礼。
萧靖承略微颔首。
他问萧明钰:“烟火看完了,你这边可有什么好玩的?”
萧明钰还在震惊之中,脑袋是懵的,这会儿哪里想得起来?
薛湄抢先说了话:“别准备了,叫一桌宵夜,咱们吃了各回各家,我困了。我听闻明日一早,有诰命在身的外命妇,都要进宫去拜年。
我也是县主,按说不能免这个礼儿。进宫得早起,我不陪你们熬夜了。”
萧靖承颔首:“那就弄些宵夜吧。明钰,都叫些上来,若有鸡汤,做汤的鸡要三个月内的鸡,不能太老。”
这是薛湄曾说过的话。
旁人都要吃老母鸡汤,但薛湄说:“鸡汤哪里能养人?炖出来的,全是脂肪,只那点儿味道鲜美。
往往是嫩鸡才鲜,老母鸡都老成那样了,根本不好吃。我做汤的鸡,都不能超过三个月。”
萧靖承在她身边多时,也喝过那些鸡汤。
他做猫,是尝不出人间滋味,反正薛湄很喜欢喝就是了。
“做汤不用老鸡?”一旁的薛润好奇开口了,“那能好吃吗?”
“我喜欢吃新鲜的。”薛湄道。
萧明钰狐疑看了眼众人,突然觉得萧靖承很了解薛湄,因为薛湄时常行众人费解之事,用仔鸡做汤,真像是薛湄能说出来的话。
“来人,吩咐下去。”萧明钰道。
这几日天气反常温暖,入了夜起风,隐约要下雨了。
这会儿凉丝丝的。
外面仍是很热闹。
薛润从来没除夕夜出来逛过,每每都要在家陪着祖母守岁。
他不耐烦吃什么宵夜,站起身:“我下去走走。”
薛湄:“别乱跑。我们等会儿回去,找不到你就不等你了。”
“没事。”薛润已经咚咚咚下楼去了。
他一走,薛池也立起身。
“抱歉,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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