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觉着,我这画,作的如何?”
众人皆是一愣。
她施施然地向前一步,将画卷彻底展开,墨迹已经彻底干了,只是因为方才的摔动,将原本还有几处的留白,彻底盖住。
这哪里算一幅画。
分明只是涂黑了一张纸罢了。
换成牙牙学语的奶娃娃,都能作的出来。
强给称为画,简直就是一种对其他画作的侮辱。
在座公子中,并非无雅致之人,其中更有画技墨工出众之辈,之前看到这幅画,心里不定骂了她多少句有辱斯文。
可此时此刻,都要给画砸到脸上,也没谁敢吭一句声。
他们畏的不是燕望欢。
是六公主。
谁也不知道那六公主是发了什么疯,居然会喜欢这种丢在街边,都不会有人看一眼的垃圾。
许是燕望欢在说谎也不一定。
可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这真是让六公主欢喜的贺礼,他们谁敢笑出声,或者但凡露出一个不善的眼神。
燕望欢即刻便可拿着牌子入宫。
心思电转见,他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此时,谁敢说出不好二字?
没看连九皇子,都不吭声了。
他们不开口,燕望欢却不肯将此事就此揭过。
这一次,她成了观戏的那位。
像是挑选着目标,巡视的目光给每张脸上一一掠过。
所到之处,他们纷纷低下头,避开了视线。
燕望欢轻笑一声,最后走近了燕景安,柔声问:
“望欢画技不精,自知还差了不少火候,可水平有限,不知错漏在何处,还望哥哥指点,瞧一瞧我这画,作的如何?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
绕了一圈,这矛头居然到了燕景安的身上。
其余人松口气,唯有燕景安心尖一颤。
燕望欢看似谦虚。
可在场谁不明白,若这真是六公主满意喜爱的画作,岂是他们有资格评判多言的?
这燕望欢,是故意挖坑给他跳。
但凡回的一句不好,都容易惹祸上身。
燕景安咬了咬牙,额间渗出几滴冷汗,袖下的大掌更是紧紧捏成了拳头,看着眼前燕望欢笑语晏晏的脸,心头火烧的全身滚烫。
好一个贱婢!
留着她,果然是个祸害。
可即使再恨,燕景安也只能强撑出个笑脸,低下头,软了语气,低眉顺眼和燕望欢道:
“妹妹天资聪颖,画技更是精湛,我哪有资格来指点妹妹。”
燕望欢扬起眉,追问道:“那哥哥是觉着,我这画,画的不错了?”
“自。。。自然是好的。”
“那敢问是好在什么地方?”她不依不饶,又道:“哥哥评上两句,我回去,好也转达,让公主开心一番。”
又来。
这杆大旗扯在身上。
就连皇子,都得卖面子。
更何况是燕景安了。
他就是再不愿,眼角抽搐,也只能忍着继续道:
“好。。。好就好在,这画功精湛细致,笔触所到之处,行云流水,不见半分迟滞,甚至连墨迹走势都颇为奥妙。简直。。。简直就像是出自大家之手一般,此为我生平所见,最为上乘的画作!”
燕景安强撑着给话说完,都不想去看其他人的脸色,生怕都觉着他是个软骨头,此时只恨不得给燕望欢生吞活剥。
他恨的要命。
可又全无办法。
见燕望欢并不接话,像是不满意似的,他只能硬着头发,继续对着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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