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慎言记不得他是如何将?车开走?的, 甚至慌得连方向盘都无?法握稳。
他只知道自己恢复理智的时候,眼眶都仍在微微发热,指尖发抖。
自从?母亲在他面前自杀,薄慎言几乎病态地在逃避死亡这两?个字。
他不怕死。
怕的是身边所在乎的人, 会与这两?个字哪怕有?一丝丝的关联, 都让他如坐针毡。
原嘉逸也变成?了他在乎的人。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要带人逃离那?里。
薄慎言驱车驶回了别墅, 从?副驾上捞起原嘉逸, 搀着他的腰走?进卧室丢上大床。
他呓语了一路, 声?音又细又弱,让人没有?办法听清, 唯一清晰的两?个字就是妈妈。
看?到?床上的人失了半边袖子的睡衣,薄慎言双臂撑在身后的桌子上看?了他一会儿, 无?奈地笑笑。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急忙把手伸进兜里,边掏出来边调低音量键,一看?屏幕,是盛澜的电话。
薄慎言做贼心虚地看?一眼床上的原嘉逸,快步走?出他的房间,接通电话, 轻声?问道,“澜澜?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
盛澜那?边似乎还在跨年夜现场,背景很?吵, 薄慎言微微蹙了眉头, 回身拉上原嘉逸的卧室门, 捂着手机走?到?厨房那?边。
“可以给我打电话。”
“慎言,你最近怎么不联系我啊?每年我上跨年演唱会的时候,你都会来后台陪我的。”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悦耳, 即便说着抱怨的话,也像是在唱听的情歌。
薄慎言哽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确实每一年都是盛澜在31号这天打来电话,邀请他去卫视的后台陪他候场。
今年……还真忘了。
转念一想,这一年本该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双旦,因为盛家夫妇的小算盘,让事态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陪奶奶看?你的节目了,也算陪你。”
听薄慎言说到?奶奶,盛澜瞬间理亏,一声?不敢再吭。
他总担心薄慎言会知道他爸妈偷偷联合薄慎容夺取薄家财产的事情,此时被?薄慎言微冷的语气?吓得头皮发麻,
忙笑着缓和气?氛,“慎言~我今天唱歌的时候,头好晕呢,差点出了舞台事故……”
盛澜确实很?喜欢薄慎言没错,但他自诩有?着这般容貌,所以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更不可能在嫁给薄慎言之后也为他守身如玉,娱乐圈有?太多的人和事需要他用自己来亲自打点。
在外面跟组拍戏的时间长,面对着各式各样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没有?人会不心。
薄慎言给人的感觉太过冷厉,绝不会允许他的尊严和地位被?践踏侮辱。
而薄慎容不同,他只想要夺权,与盛家的关系也只是互相利用,到?时候他成?了薄氏的董事长,也许诺了会给盛家3%的股份,如此看?来彼此双赢。
可盛澜终究与薄慎言相处多年,他仍旧难以轻易舍弃掉这段感情,并且于他盛家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薄慎容的胜率并非百分之百,所以他还是要抱紧薄慎言的大腿,稳中求进。
“薄慎言,”盛澜握着电话,声?音有?点发抖,“我很?想问你一件事。”
薄慎言这个时候的心思都放在了屋里人的身上,回答盛澜的话也是含糊其辞,听他突然这么严肃,竟隐约和那?睡着的醉鬼有?点像,不由温声?说道,“你说。”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薄慎言舔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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