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来沾光一说。
几人沿着悠长的回廊一路慢慢远去,只留道旁花木随清风轻轻摇摆,花落留香。
正值午后,烈日炎炎当空,窗外花树上的枝叶静静垂着,不见鸟鸣,唯有此起彼伏的知了吱吱不知疲倦。
房内燥闷无比,窗外有虫鸣扰人,左朝归站起身,打算去寻一处清闲之地小憩片刻。他打开门走出去,尚未走几步,便不由得顿住脚步。
在侧前方不远处的凉亭内,坐着一人。
浅色长衫如月华披身,浓墨似的长发仿佛水流倾泻,仅仅只是一道背影便是清逸出尘,洒然若仙。
左朝归看着,忽然恍然有一瞬觉得此地不是在庸碌尘世,而是那云端之上的绝尘仙宫。
心下微微一哂,他抬步走上前,在亭外站定,拱手“容公子,打扰了。”
容时闻声,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过来,见到是他微微点头示意,“左将军可是有何事?”
“并无,在下出来随便走走,见容公子独身一人坐在这,便过来打个招呼,希望没有扰了公子清闲。”左朝归回到。
“无妨。”容时抬手朝对面的石凳示意,“左将军请坐。”
左朝归撩袍子坐下,“容公子不必称我将军,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容时正将大半注意力放于手上动作,闻言便随意应道“既如此,那左兄也直呼我名字便好。”
“好,那我便唤你阿时如何?”左朝归直接便道。
容时手中动作一顿,片刻又恢复,“自无不可。”
左朝归看他手中握着一支新竹,其上纹路繁复精致,瑰丽如画,另一手中捏着一柄刻刀,指尖微转间便是一道道流畅线条蜿蜒成形跃然其上,不由出声询问,“阿时这是在做什么?”
“闲来无事,随意雕个小玩意儿打发时间。”正说着手中动作突然顿住,轻叹一声,将竹节与刻刀一并放在了石桌上。
左朝归奇怪,“怎么了?”
容时取出手帕将手上竹屑擦拭干净“手上力道不足,总掌控不准深浅,刚刚那一刀走得深了些,已救不回来了。”虽如此说着,语气却并无可惜。
左朝归看向那只尚未制成的竹笛,花纹灵巧生动,栩栩如生,宛若天成,看不出有何处不妥,不过他并未出声询问。
“我看阿时似是有体弱之症?”左朝归试探问道。
“自小便是如此”容时轻拂袍袖,抖落身上的尘屑。
左朝归张了张口,想问大夫是如何说的,能不能治,又觉得是废话;想说自己认识医术高深的大夫,又似乎有交浅言深之嫌,一时竟想不出来能说什么。
容时不知他心中所想,站起身来。“左兄请自便,我需回去小憩片刻,失陪了。”
左朝归听他这样说,也站起身来,“不如一起走吧,我也正好回去。”
容时自无不可,点点头。“也好。”
二人顺着小道向屋舍走去,在拐角处分开后,左朝归走了几步蓦然顿住:他……不是嫌房中燥热,所以才出来的吗?怎么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半刻钟后。
左朝归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一手支着头,星眸半阖,似是已经睡着了,而他另一只手中,拿着的却是之前容时雕毁后放在石桌上的那支竹笛。
蝉鸣依旧扰人,然而不知是否是亭中宽敞通透的原故,竟不再让人觉得燥热不耐,唯余满怀闲适平和。
生香茶楼。
或许由于地处高位,明明茶楼一楼闷燥无比,二楼却有丝丝凉风从窗外吹拂进来。故而每日二楼里总少不了来此处寻得半分清凉的茶客。
今日茶楼内同样坐了不少人,众人或闭目养神,或低声交谈,空气里蔓延着的是轻松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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