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尾巴,脊翼不断颤动,膨胀不止的咒力在顶端汇聚成涡旋,仿佛下一秒就要挣开束缚重回自由。
然而,十年后的访客伸出手,在它额上蜻蜓点水般落下弹指。
咒灵浑身僵硬,紧接着咒力迅速安定下来,恢复以往的温顺。
“这个感觉,是十年前吗?”
他轻描淡写地压制了蝠鲼,低头看向怀里的男孩,声音满含和煦。
“好久不见,蓝波,又没抓紧火箭筒?”
还以为自己会挨骂的蓝波松了口气,弯腰重新抱住摔到咒灵身上的火箭筒,自知理亏小声嘟囔起来:“是意外啦,蓝波大人也没想到它会自己转弯砸到你……”
五条悟愈发攥紧他漆黑的法衣。
“夏油杰,”白发少年低着嗓喊他,“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十年后的夏油杰扭头望向他,率先冲入视野的就是那双冰冷到凝结成寒霜的六眼。
嗯?很久没见到悟这么生气了。
夏油杰弯起唇角,心中闪过一个恶劣的想法。
说起来,我好像没见过他更生气的样子?
他收敛嘴角的弧度,调整成忽悠教众时的虚假面具。
身穿五条袈裟的男人垂下眼帘温润悲悯,所有真情实感都隔了层纱,隐藏在带着笑意的躯壳之后。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他放于宽袖中的手探了出来,指间盘绕着浑圆泽润的长串佛珠。
“我有了新的方向。”
……
啊。
是这样啊。
五条悟低下头,细碎白发下的表情恍惚哀恸,像是不知不觉间遭到主人遗弃放进破旧纸箱的幼猫。
果然还是,无法改变。
他手上的力气被人急速抽离,指尖温度下降,霎那间变得一片冰凉。
感觉到他松开力道的夏油杰维持笑容,慢条斯理地抚平那处衣料上的褶皱。
“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他嗓音清爽如春风,“刚入学的时候,你说不想看到我穿上袈裟。”
“啊,不过放心。绝交的事已经告诉你了,经过你点头同意后我才走的,是我践行的最后一条正论……”
五条悟开口打断:“不要说了。”
他重新抬起头,眼眶里水雾弥漫,模糊了整片晴朗的天空。
“还没有到最后。”
他哑着嗓子,语气却沉静平稳,仿佛狂风暴雨中仍然按照航道指向坚持行驶的船只。
我能继续试,一定可以把你拽回来。
哪怕命运拒绝承认,我也要用事实告诉它。
“这个世界杀不死你,”五条悟笑得癫狂肆意,“因为我身边少不了夏油杰。”
我们两个在一起,才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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