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其他的我自有主张!”
郑俊彦催着水青离开,要不了多久南京城里就要乱起来了,他不希望李眉山的这个贴身小厮再因此出点儿事。
水青虽然胆小内向,但正因如此,反倒对人的情绪分外敏感,他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极快速地向郑俊彦作了个揖,急步走下楼去。
就在他下楼的时候,却有个身穿月白色直裰的生员从楼梯上来。
两人擦肩而过,水青回头看了那人一眼,脸色白了几分,脚步走得更快了。
姜聿寿看到那人上了楼梯,从门外经过,走到角落里与郑俊彦窃窃私语。
郑俊彦等的人已经来了,但是他等的人还没来。
看来刘进的事情已经定了。
但是上元县栾琦的事,到底是留是罢还是贬,看来上头还没有个了结。
姜聿寿又看了自己的老师一眼,喝了口茶,沉下气来,静静地继续等待。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却忽然发现自己这边少了一个人。
欧阳达不见了。
可能是如厕去了……
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喝着茶等待。
欧阳达确实是去上了茅厕,但是上完以后并没有返回贤居楼二楼。
他就站在楼梯底下,头顶郑俊彦和另一人低声交谈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欧阳达从兜里摸出不久前凭空多出来的那张纸条,看了看地址,花牌楼白下茶店。
他立刻将纸条撕碎,走出门丢进了滴水檐下的明沟里,低着头穿过人群,上了成贤街,过了桥,快步往花牌楼走去。
与此同时,应天府尹陶传还在吏部一间公房之内,听着几人没头没脑地吵,只为了栾琦这个上元县令,到底还要留到几时的事。
这场会争了已有两个时辰,从起先的半个时辰以后,陶府尹便开始闭目养神,不再多开口,他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再与人争辩了。
前天半夜在府衙后面和瞿治中两人已经争了半宿,虽则是他争赢了,成功将这个题目又送到了这一层来吵,可毕竟年逾花甲,已是没有更多的精力继续斗了。
不过吵到这个时辰,反对贬黜栾琦的一派已经艰难地退了一步,同意贬谪,将人迁到大理寺去。
可现在的议题已经从要不要贬,改成了何时贬。
方才陶传已经明白发表了意见——尽快就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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