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生生疼了一道,“若非这般与自己说,行初也无法活到今日。”
“原是自欺欺人。”
周钊远晒了一句,脚步一跨,不想撞到了前边单薄的脊背,于行初已经停下了脚步,他下意识就将人肩膀捏住,前者少有的没有躲闪。
前头越发幽暗,伸手不见五指,于行初将肩头上的手抓下,却没有松开:“殿下,得罪了。”
“嗯?”
眼中瞧不见人,手中的触感却是真实。夫子的手将他攥得不松,力气也没控制,倒像是他的手不过是用来牵引他这个人的竹竿罢了。
周钊远闷声一笑,终于是抿了唇闭嘴,任由她毫不怜
惜地握着自己的手往前摸索。
于行初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的人,更没有办法与这个随时会将人拉进坑的人好生掰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与其让他有的没的天南海北地聊,倒不如抓在手里来得实在,起码出了危险能第一时间就感知到。
周钊远说得没错,这甬道很长,怕是要走上很久的。
耳鸣感一直伴在左右,时断时续,二人大致摸索了半个时辰左右,忽地阴风袭来,边有羽翅扇动的声音,极其密集,于行初只觉脑中嗡得似是一根弦被人猛地叩响,铮铮有力,回绕脑室。
不好!
左手握着的手指已然有些松懈下去,于行初反身将人肩膀按下,牢牢覆住周钊远的耳朵。
那振翅之声是陡然而起,持续一炷香时间,又陡然而散,未曾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只是耳边声响落下之时,甬道内突然敞亮,于行初扭头去瞧,前时还一片漆黑的前方,此时却入了粼粼银白月色。
一时间无以适应,她闭了眼不觉晃了晃,片刻才将眩晕感挥散。
“夫……子……”
胳膊被攀住,周钊远揪着她衣袖,突然咳嗽起来。
“殿下感觉怎么样?”于行初刚要伸手去摸药瓶,胳膊跟着又是一沉,那人已经拽了她衣袖垂了手去,手指划过他的耳郭,竟是滚烫。
糟糕!这人身体对毒异常敏锐,难道是烧起来了?
周钊远咬着牙口,一方面,刚刚实在是没有反应过来,叫那毒虫振翅所蛊,另一方面,他自己也不晓得是不是被夫子揽在怀中捂着耳朵抱得忒紧,以至于耳不能听,单是能感受到自己心脉不稳得厉害。
无端就震颤得险些控不住,只能咳出来才作罢。
“无妨……”
于行初不放心,伸了手去探他额头,被人一巴掌拍了,毫不客气。
周钊远:“做什么?!”
“殿下似乎发热了。”
“本王还没那么不中用。”
于行初被这突如其来的横怼刺得有些失语,顿了顿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方才这前头的拦截物不一般,乃是万千带毒虫形成的虫墙,殿□□质特殊,若是沾上,怕是殿下自己也控制不得。”
周钊远冷不丁打了个颤:“闭嘴,
听着就瘆得慌。”
其实于行初自己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有周钊远在,她也只是板正了脸色解释:“殿下让我把把脉,再将这药丸吃下。”
“不必了。”
周钊远率先站了起来,他哪里需要吃她的药,岂非是丢了药谷的脸面。就是方才他下意识按住她捂着自己耳朵的手背,分明能感受到对方细微的变化。
怕是夫子心里也已经麻成一团。
前边虽是通了,可是能叫那么多的毒虫累成墙的地方,万没有什么好景象。
想着,周钊远颇为嫌弃地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怕是染了莫须有的东西,而后才走在了夫子之前:“走,趁着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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