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当年所有的真相, 这就是段轻舟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真相。
在整个故事中,丝毫没有程雪儿的身影,可是刚才她跟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 滔滔不绝地说着关于霜天境中的种种, 就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一般,众人实在不明白,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那些关于霜天境的故事。
可现在程雪儿已经没有了踪影,他们找不到人,自然是得不出答案。
宋致看向段轻舟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同情,程雪儿这段时间骗了段轻舟不少的好东西, 当然这对段轻舟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 他真正会难受的怕是只有与乔挽月的那段姻缘。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有缘无分,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他们两个应该最是恰当不过了。
宋致有些话藏在心底, 不太好说, 从前他觉得段轻舟与乔挽月这两个人都挺凉薄的,对彼此也没有那么深的情意,不然的话,段轻舟不会一句话也不说就退了自己与乔挽月的亲事, 而乔挽月也不可能转年就与一个顺手买回来的奴隶成了亲。
然而如今知道整桩事情的始末,宋致才明白并非如此, 正是因为段轻舟放不下乔挽月,才会被这心魔所累。
而乔挽月……他不是乔挽月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乔挽月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能因为乔挽月在第二年成了亲,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在被段轻舟退亲的时候, 一点都不难过。
宋致心中长叹了一声, 愿他兄弟早日战胜心魔。
至于其他……
其他的他既不是段轻舟的爹, 也不是他的娘, 管不了的,想来段轻舟也不需要他来多事的。
这样算来他们是欠了眼前这个银面人和乔挽月一桩因果,因果这个东西探的其实就是个问心无愧,只是这四个字听起来简单,世间能做到的修士其实不多,所以有些魔修干脆自暴自弃,只图一时之快,完全不计以后的得失。
他们这些正经的修士可不能这样。
碑灵哔哔道:“我都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这个银面人杵在这里,碑灵心中有些发虚,这人还怎么打发不走了?
银面人问道:“你不会是以为本座来霜天境一趟,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的讥讽,碑灵沉默着,难道不是吗?
银面人道:“当日你从她的身上拿了什么,今日也该还回来了。”
碑灵不服,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为什么要还?她当时答应给我的,我也答应让他们都活下来了。”
虽然碑灵当时还怀着其他的心思,但事实上它确实践行了它的诺言,它觉得自己没有错。
“是么?”银面人上前一步,右手覆在石碑上,他手掌下的石碑肉眼可见地凹陷了一块,他向碑灵问道,“那要么本座今日便在这里了结了你的性命,要么你自己把东西拿出来。”
碑灵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银面人轻笑了一声,问碑灵:“这不也是你口中你情我愿的交易吗?”
从前在霜天境的时候,碑灵以陷入阴阳坑下面的道友的性命来威胁乔挽月,他如今以碑灵的性命来威胁它,两者相比,并无不同之处。
碑灵语塞,石碑上的轮廓在雨水中明灭了几次,它实在不舍得把乔挽月的天赋还回去,那是它这么多年里得到的最好的了。
然而现在它要是不还回去,自己就得没了。
乔挽月垂眸看着石碑上的轮廓,半晌后,她上前一步,对银面人说:“前辈,我想自己进去试一试。”
银面人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乔挽月,问她:“你知道要怎么去做吗?”
“大概知道。”她这些年从各种地方收集了大量关于霜天境中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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