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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臣搓了搓泡着的木耳,又查看了一下腌制的鸡肉,一抬眼,就看见容修从转角过来,出现在开放厨房的操作台边。
和自己同款的居家服,男人一脸端肃、身材挺拔,穿着一身唐老鸭(……)那种反差感,格外强烈,刺激着眼球,恰好戳在劲臣心里的某个点,心脏通通跳快了两下。
劲臣眼睛发直,锅子冒着的热气也没有他身上热。
没想到容修这么快就下楼,菜还没有炒,油烟味很伤嗓子和气管,歌手一定要远离厨房才行。
劲臣恍神:“你怎么……”
容修走近了,微笑看他,反问:“围裙呢?我的深色耐脏,你不是想吃完了饭就换掉这一身?”
“不,不换,好看。”劲臣醒过神,垂眸笑了下,“围裙没找到,太久了,可能……阿姨处理了……”
容修愣了下,家里很久没有开火煮饭了,兄弟们顶多煮个方便面。
陈阿姨是顾劲臣请来的,从来都不会丢别墅里的东西,一个纸球都不会乱扔的。
容修知道,劲臣想说的是,会不会是他搬走之后,容修把“不必要的东西”都扔掉了。
事实上,劲臣搬走之后,有一次他深夜睡不着,来厨房坐了很久,看到了两条围裙,就把它们手洗了。
那夜,容修洗得很慢,一点点搓干净,然后把它们晾在操作台上。两个,一左一右,挨着。等到第二天下午,围裙风干了,容修把它们叠好,用袋子装起来,然后……
容修抬眼往上看,望向最高处的柜子。他转身,踮起脚打开柜门,轻易就找出了一个透明袋,将里头的两个围裙全都拿了出来。
顾劲臣,还有他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在原处,厨房的,客厅的,卧室的……心里的,只是被他藏得深,便看不到;不去找,便找不到。自欺欺人罢了。
这很意外,看见两人的围裙还在,劲臣怔怔,那是容修当初网购的,一人一个,蓝色和紫色,还带着唇印的图案,可骚气了。
他没扔掉。
……他没扔掉啊。
去年春节时,劲臣偷偷回来龙庭,发现家里很多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还为此伤心难过了很久,喝了半瓶的威士忌。
还没反应过来,容修就抖开了紫色的那个。
容修绕到劲臣身后,手臂揽他腰,带到身前来。劲臣背靠他胸膛,下意识抬起手臂。容修为他穿上,轻轻给他系扣子。他系的是不易脱落的抄手扣,掌心又抚了抚因尘封许久而压出的折痕。
劲臣听见,身后那人贴他耳边说:“洗过了,干净的,怕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还要用的。”
劲臣嗓子发酸,瞬间就破防了:“……嗯。”
围裙上的洗衣粉香味已经不在了,但沾着容修身上Double-Edged的香味。容修把他转过来,两人面对面贴着,容修弯腰低头,盯着他发红的眼睛,额头顶他额头,“轮到你了。”
说着容修抬了抬胳膊,劲臣吸了下鼻子,摇头笑:“一会就炒菜了,你快离远点。”
“一会再说一会的,还有什么菜没弄好,我刚好闲着。”容修不依他,劲臣拗不过,只好擦了擦手,拿过蓝色的那条给他穿。
容修眼睛落在地上一个大袋子上,“老白买生蚝了?”
“今天不做,放冰箱。”劲臣说。
容修过去蹲下,打开袋子往里看:“冷冻不新鲜了,你喜欢吃,就做蚝烙,我去处理。”
说着就拎起袋子,往水池里一放。
劲臣没挡住,看容修就着清水取蚝肉。
蚝烙是劲臣最喜欢的潮汕小吃,但配料要放蛋,即使做法很简单,可在家里,劲臣从不做这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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