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二哥没有哭,只是眼睛有点红。
喊人了喊半天,砸门砸了半天,最后又开始骂咧咧。
沈起幻不是没考虑过,要不要和白翼谈一谈,但他不知道能谈什么——
二哥的人生经历太复杂,很多事情太苦,外人不能体会,夏蝉不可语冰,别人不能参与,只能靠他自己觉醒。
事实上,连容修也说不清楚,哪儿有问题。
容修只知道,眼前的白翼,不是白翼的全部,不是当年和他一起组乐队的二哥,所以,他不是他的京城小伯顿,也演奏不出二哥的贝斯。
长此以往,只能当兄弟,不能当队友。
琴室门外,渐渐安静下来,凌晨两点的时候,终于没有动静了。
安静了很久,容修伏在钢琴上,思考了很久。
门再次被敲响时,听见劲臣在外面唤他,容修起身去开。
劲臣打量他脸色,拉着他一起去休息,“说好的,以后不会熬到两点以后。”
容修就笑,点头应他,关了工作台上设备,合了琴盖出去。
躺在主卧大床,劲臣侧身抱住他,什么也没做。在这样的深夜,只要陪伴。
两人聊过去,聊没头脑和不高兴,聊起了那时的白翼。
两个少年相识,是井子门的孔老爷子介绍的,也就是夫夫琴行小宇的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了。
容修给劲臣讲了很多当年组乐队的趣事。
那年他十三岁,白翼十五岁。两人珠联璧合,吉他贝斯最强二人组,让井子门乐器一条街闻风丧胆。
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非常搞笑。
容修讲出来之后,两人一起笑不停。
比如,容修教白二乐理时,音乐表情术语,都是外国语言。
这是容修最重视的地方,却是白翼最懵逼的地方。
所以,容修就逼着白翼学习,把关键的背下来。
于是,白二在他的书上,都用铅笔这么标注的——
Adagio:柔板、慢速地
【磨磨叽叽地】
Allegretto:小快板,稍快速地
【着急忙慌地】
prestissimo:狂板,极快地
【破马张飞地】
Vivo:快速,有活力地
【急赤白脸地】
“哈哈哈哈!”劲臣笑得眼角有了泪花。
窝在容修臂弯里,透过微醺灯光,劲臣听着容修讲,凝视着他的脸。
讲着讲着,容修的嗓音放轻,语速也慢了,脸上表情柔和,像是在回忆年少时,他和他的二哥。
是的,他知道的,自己伤了兄弟的心。他希望,兄弟有朝一日能懂,不要恨他。
二哥会不会恨他……
卧室里一片寂静,明明是笑着,却带一丝淡淡地忧伤。
回过神时,垂眸看怀里爱人,劲臣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天,一惊一吓的,着实把从小是优等生、乖孩子的大影帝吓个够呛。
其实,开到泳池里并不算什么。
当初,容修还开着皮卡,后车斗里装满了油腻的盘子碗筷,去自动洗车行去洗呢。
文青来到滚青的生活,也够小家伙惊吓的了……
容修心疼,也想笑,下巴拱了拱他头顶发旋。
此时此刻,气氛还是这样。
然而,忧伤不过三五秒——
容修还在想,二哥会不会恨他。
床头桌上的手机不停震动,容修下意识一伸胳膊,拿过来,打开一看。
【白翼】妈的我实在忍不住了,怎么不开门,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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