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费心,我自己会走。”江如甯不卑不亢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衬衫领口已经被揉皱,下颌和脖子一碰就痛得钻心,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布满了淤痕。
“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她看向傅司寒,“劳烦傅总让人起草一份雇佣协议,介于傅总之前有过言而无信的行为,我还是先签了协议再走比较保险。”
傅司寒脸色铁青。
他当然明白,江如甯口中的言而无信是指的什么。
一旁的秘书很快就感受到了傅总身上散发的寒意,就在秘书以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马上会被傅总丢去海里喂鱼的时候,傅总却冷着脸开口吩咐。
“准备一份雇佣协议,职位女佣,雇佣时间一年,工作地点不定,薪资按照平均水平,明天开始上班。”
“是!”
不到三分钟,一式两份刚打印完毕的雇佣协议,就放到了江如甯面前。
她仔细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任何陷阱才签上名。
印象里,上一次她的名字和傅司寒的名字出现在同一份文件上,还是两人结婚之前,签署婚前协议的时候。
四年冰冷窒息的婚姻,六年生不如死的牢狱……一晃十年过去,而接下来,她成了傅司寒家的佣人。
江如甯只觉得嘲讽。
“明天我会准时去傅家别墅上班,劳烦傅总再派人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当年就该了结的事,现在没必要再拖。”
说完,她竖起风衣衣领把自己裹紧,踩着高跟鞋推门而去。
秘书在原地愣愣看着她的背影,整个人都懵了。
离婚协议?
也就是说,这位是傅总的夫人?
可傅总的夫人不是……
他讪讪开口:“傅总,起草离婚协议需要咨询离婚律师,要不要……”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傅司寒毫无温度可言的眼神吓得噤了声。
“出去。”傅司寒声音冷然至极。
“是……”秘书连忙离开。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傅总这么勃然大怒过了,傅总越怒,反而越阴沉可怖,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却并不炽热,而是阴寒得叫人心悸。
秘书走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傅司寒一个。
夜有些深了,四周一片安静。
想到江如甯讽刺的笑,苍凉到有几分憔悴,却依旧不屈的眼神……傅司寒淡色的薄唇,似牵扯起一丝来自心脏的痉挛。
这个女人,是妄想博取他的同情吗?
此时,傅家。
江惟安坐在装潢精致的客厅里,小小的一个人,稚嫩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一旁沙发上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傅夫人,头发花白,瞧着倒还没有江惟安这个五岁小孩沉稳。
傅司寒是老来得子,傅夫人生他的时候已经三十好几,现在更是快到六十古稀,难得盼来这么一个孙子,虽然出生得有些不光彩,但她总归还是心疼的。
“你……你叫江惟安?”她试探着问。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孩子拉近距离,瞧这孩子警惕的眼神,明显是对这个新家很不习惯。
“惟愿的惟,安稳的安。我妈咪惟愿我一辈子过得安安稳稳,不要像她那样遇人不淑。”江惟安的声音稚嫩,却十分冷淡。
才五岁,就已经有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分明像极了傅司寒。
傅夫人老脸一阵尴尬:“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杀人的事哪有那么容易过去?我妈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一辈子都是!”江惟安干净清澈的眼眸,透着大人般的深沉,“我从骨子里就是坏的,你们不用在我身上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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