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长进么,似乎也没有——兴许还是有的,只是她说不出来,也说不好。有些东西的潜移默化需要时间证明,十三岁的陈望凭她贫乏的词汇量,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手指停在一张照片上,是穿着校服的阿衍站得挺拔,身前是葱绿树枝与细碎阳光,身侧是延伸到未知角落的幽深巷子,他便站在光与影的交接处,一半干净透亮一半阴翳横生。她觉得好,拿起来要给他献宝:“你看这——”
谢致已经将另一张照片推到两人中间:“这张就好。”
陈望低头去瞧,是刚进组不久时花絮老师给
他们拍的一张合照。那时陈望的马尾和刘海都还完好无损,十分乖巧。彼时刚结束一场气氛相对松快的戏,两人就站在单杠下,背后的墙上投下斑驳树影。老师举着相机哄他们牵个手,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非常自然地牵住了她,手心干燥温暖。她低低“哇”了一声,笑他血气旺,自带暖手宝。
这时老师喊他们看镜头:“来笑一笑,三、二、一!”
陈望看着照片上咧着嘴笑的自己:“好傻啊……”
“怎么会。”谢致神色自若地拧开笔帽,把笔递给她:“你先。”
“先什么?”
他抬抬下巴:“万一是你一夜成名了呢?你也得给我签一个。”
她想说大哥您别开玩笑,但还是接过笔,努力用最好看的字迹在絮絮的那一侧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末了谢致也依样在阿衍那侧写了名。他学的行书,连笔龙飞凤舞的,让自小一板一眼学楷书的陈望看着很是羡慕。
她又拿来剪刀,小心翼翼地沿着中间剪开了照片,结果拿起谢致那半张时,手不小心蹭到了未干的字迹。她轻轻“呀”了一声,但已经晚了,最后一笔的末端晕开了一小团渍。谢致见状,将陈望那半张好好地摆到课本上晾着,等字迹干透了才夹进课本里。
陈望举着那半张有些惆怅:“本来价值千金的,被我这一蹭估计要打个折。”
“你怎么不说这是绝版呢,到时可就天价了,再怎么打折也不吃亏。”谢致配合她玩笑道。
两人闹了这一通已经有些晚了,急急忙忙把剩的一点儿练习题写了,谢致便收拾书本准备回房。临到门口,他忽然转过身叫她:“陈望。”
正在拉书包拉链的陈望闻声抬头:“啊?”
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问:“你——如果中考分数够的话,会去十三中吗?”
她有些疑惑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却诚实道:“肯定会呀,十三中那么厉害,我不去都会被我爸爸妈妈押着去。”
他点点头,关门离开了。她将其他照片收好后,单独把谢致那半张夹进本子里,再将本子放进行李箱的夹层里。
几年后高考,谢致考上了国内数一数二的电影学院。大二下学期
,他接受了隔壁D大一个女孩的追求。
请她的舍友吃饭时,其中一位说起段考难得令人发指,她宁愿连上三堂解剖。他停了筷子,在女生们的嘻嘻哈哈中突兀地插嘴:“你是医学院的?”
那女生被整顿饭都并不活跃的谢致突然的一问问懵了,呆了一下点头:“是啊。”
谢致顿了顿:“你们院——有没有一个叫陈望的人?”
“我们隔壁班有一位叫这个的,上一届师兄师姐里好像没有。”
女友见谢致神情恍惚,摇了摇他的手臂:“怎么了?”
他回神,淡淡道了句“没事”便继续吃饭。
。结账后,舍友们非常识趣地要先走,他却叫住了那位医学院的女生:“能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
他想,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似乎不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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