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尧夫拉着游太虚向书院内走去,白子安等人也受到了热烈迎接,何院长只能在一旁看着,脸色阴晴不定,想要上前出言阻止,又担心得罪了范尧夫,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眼看事情就要就此平息,门内再度传来一声大喝。伴随着大喝声,又有一人粉墨登场。
那人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衫,身材瘦高,面容干枯,满脸皱纹,却不显老态,而是看起来精神十足。
此时他双目圆整,须发皆张,正一脸的义愤,身后同样跟着一大批师生。
“董副院长,贵书院的下属被人欺辱,在下一时不忿,想要为他出个头,却被人当成多管闲事。唉,是在下不妥当,不该对贵院的事情指手画脚,在这里向贵院致歉,这就带着学生们回去,再也不过问这件事,还请赎罪。”何院长一脸悲切地说道。
“哪里的话,何院长秉持我辈中人的公理正义,在下应当感谢才是。还请稍候片刻,在下这就问清此事,给各位讨个公道。”董副院长慨然道。
游太虚:“……”
白子安:“……”
话刚说完,他就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起的范尧夫和游太虚二人:“范副院长,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是不是要给董某一个交代?”
“董?”白子规敏锐地抓到了这个关键词,心里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吃里扒外这个词从董副院长口中说出来,还真让人感觉讽刺呢。”范尧夫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董副院长同样是脸色不变,泰然自若,显然厚黑学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是不要转移话题了。”
“没什么转移不转移的,这位门房不知为什么,和眉山书院的学生发生了一点小冲突而已。”范尧夫答道。
“只是一点小冲突的话,为什么他们的师长要出手呢?莫非欺我梁州书院无人不成?”董副院长当即追问,寸步不让。
但是,他原本以为有理有据的一句话,却并没有能够掀起预想中的回应,反倒是一片沉默。
他将目光透过在场众人,最终停留在了依旧钉在墙上的血色小梭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董副院长刚来这里,都没有跟人说过一句话,怎么就知道是眉山书院的师长出手了呢?”游太虚当即插言道。
“我眉山书院也是朝廷出资的正规书院,若是董副院长没有丝毫依据,平白诬陷的话,那我眉山书院势必要向阁下讨个公道了。”
“怎么,难道不是?”董副院长心中感觉到不对,但是势成骑虎,只能硬撑,“那董某倒想请教,哪位学子能与我们书院的门房发生冲突、还安然无恙?”
所有知情的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了白子规。
白子规眼角余光四下一扫,又和大哥对视了一眼,洒然一笑,抬手对着墙上的血色小梭一招。
小梭当即剧烈晃动起来,然后猛然拔出,顺着原路倒射回去。
朱健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出手的是谁,恨恨地瞪了白子规一眼,趁着血色小梭从他身边再度掠过之时,突然出手,一把捞了过去。
事起突然,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血色小梭方向猛然一变,绕出了一个弧度。恰好从朱健伸出的胖手指尖掠过,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从另一条没有人阻挡的路线,飞回到了白子规的面前,绕着他的手指盘旋。
“晚辈也不知道前辈是怎么看待贵院的这位门房的,也不知道前辈的自信从哪里来,就坚持认为学子不可能在他的手上自保,而在晚辈看来,他也不过如此而已。”
“刚才我们院长所说的冲突,其实就是他突然出手,暗算我们的同窗。事实上,如果不是出手偷袭,就以他的身手,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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