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风暗自心惊贵妃到底是何种洪水猛兽,他悄悄退远两步,尽量低调,让自己更像个护卫,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张财便开了宫门,躬身迎贵妃入内。
清脆的步摇碰撞声在庭院内荡开,高挑女子一席金红交错的华丽宫装,只带了一个婢女随在身后,却像有一整队仪仗般昂首阔步而来。
“免礼,退下吧。”贵妃在台阶下回眸吩咐,让她的婢女和张财都退到一边,语调婉转明丽,挥手时高傲又不失优雅,她迈进门来福身行礼,先前通禀的婢女悄然退后,下去时带上了房门,“妾身参见陛下。”
“不是还有三天才进京吗?”容璲问的稀松平常。
“妾身轻装策马,领先了队伍一百六十里。”贵妃笑着说道,“听闻陛下先是遇刺,又是火灾,妾身哪有心思一路缓行。”
“你消息还真灵通。”容璲哑然失笑,“用过晚膳了吗?”
“吃了干粮,现在不饿。”贵妃轻轻点头,目光转向在容璲身后站岗的傅秋锋,“这位小公子就是国公府的傅秋风吧,怎么有些军中风范。”
傅秋锋一听这话,心惊这位贵妃的眼力,绷直的脊背稍稍松了些,尽量站的不那么标准。
“不说话吗?”容璲戏弄地眨了下眼,“这可是朕最宠爱的贵妃,上官雩。”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傅秋锋摸不清容璲的意思,慎重地拱手行礼。
上官雩缓步绕过桌子走向傅秋锋,傅秋锋盯着她白皙的手指顺着容璲手臂的方向按在桌上,从一闪而过的掌心角度可以看见清晰的茧……这位贵妃,是习武之人。
“陛下,您那腻人的香囊为何不带了?”上官雩扇了扇空气,故作诧异。
“傅公子不喜欢。”容璲实话道。
“这个俊俏的小郎君不喜欢,您就依他,妾身不喜欢,您怎么不依啊?”上官雩嗔怪地哼笑。
傅秋锋站在原地,恨不得自己当场耳聋眼瞎,他不知道容璲安的什么心,非要给他拉仇恨,难道他的工作态度还不够好吗?
“小郎君,你究竟有何种本事,能把陛下从本宫的停鸾宫抢走?”上官雩朝他伸了下手,层叠宽大的袖子里露出一点寒芒。
傅秋锋一愣,偏头向容璲求救,容璲却视若无睹地端起了茶杯,沉吟道:“泡茶的火候不够啊。”
“贵妃娘娘,臣……”傅秋锋心里骂了几遍容璲,微微退了一步,然后乍然发觉上官雩袖中那道光并非是什么珠翠饰物,而是一柄柔韧若水的软剑。
上官雩一抖广袖,接住落下的剑柄,薄如蝉翼的剑锋瞬息逼上他的咽喉。
“臣只是为陛下办事,并无他意。”傅秋锋停步不动,冷淡地回道。
“后宫嫔妃不都一样。”上官雩一挑黛眉,“你办得哪档子事?”
傅秋锋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容璲一口茶没喝完,扭头喷了一地,狼狈的拿手帕擦着嘴角。
“娘娘,在陛下面前大动干戈似乎不妥。”傅秋锋不卑不亢,“臣若有何处犯了规矩,还请您直说,臣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在后宫里,本宫就是规矩。”上官雩手腕轻轻一震,剑刃在一片交错的虚影中斩向傅秋锋。
傅秋锋眼尾一颤,随即闭上了眼,抬起手臂挡在了面前。
上官雩并没有杀气,他要赌一次。
“上官,适可而止。”容璲无奈提醒。
“是。”上官雩嫣然一笑,剑刃并未带起血花,只是挑飞傅秋锋一片衣袖,飘飞的布料落在了容璲身上,傅秋锋睁眼仍是毫无惧色,她将剑收回袖中,满意道,“胆识不错,妾身回家省亲一趟,宫里都变了天,什么猫猫狗狗都敢出来乱吠。”
傅秋锋以为上官雩说的是他,忍不住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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