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嫌弃地盯着有点糊的炒蛋,筷子又点到黄瓜丝,忽然道:“爱妃刀工甚好,厨艺倒是一般。”
傅秋锋心底一惊,暗说忘了这点:“臣在千峰乡的饭馆帮过工,跟厨娘……”
“学了亿点是吧。”容璲意味不明地哼笑两声。
傅秋锋赔笑道:“陛下知臣。”
“朕的折子都堆在碧霄宫,最近那群老东西又开始催朕立后。”容璲靠着椅背阴沉地说,“朕看起来马上要死了吗?一口一个龙子,这么快就担忧起大奕国祚,说什么朕应当雨露均沾,朕若是雨师雷公,先劈死这群多嘴多舌的老家伙。”
傅秋锋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容璲这皇帝做的太随性,和他认知里的风格迥异,他想了想,试探道:“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应当都在立后的人选当中吧,陛下何必为此生气。”
“贵妃是南方醴国和亲的圣女,立她为后,群臣必会反对,贤妃今日来找你麻烦了吧。”容璲道,“朕若立贤妃为后,你的日子可不好过。”
傅秋锋说:“臣相信贤妃娘娘秉性善良。”
“后宫之中善良的女人早就死绝了。”容璲撂下碗筷露出一丝嘲讽,“烧水,朕要沐浴。”
傅秋锋打发张财准备热水,思索了一下容璲的话意,似乎对这些宫妃都没什么好感。
张财调完了水温,战战兢兢地等着伺候容璲更衣,容璲挥手让他出去,拉开了屏风。
傅秋锋站在屏风之后问:“需要臣服侍吗?”
容璲本想说不用,但听着傅秋锋冷淡的嗓音,又有些调戏的兴趣,就懒洋洋地说:“那就来吧。”
傅秋锋嘴上这么说,实际也没干过这种活儿,他是暗卫不是婢女,但不过是脱人衣裳,想来也没什么难度。
傅秋锋说干就干,过去和张开双臂的容璲面面相觑,容璲似笑非笑,傅秋锋艰难思考。
……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来着?
傅秋锋不禁后悔自己话多,他沉思少顷,认为应该先拿掉可能怕摔的小物件,有了目标,动作就简单多了,他皱着眉抬手摸上容璲胸前,一寸寸往周围轻拍,从容璲胸前拿出一封密信,目不斜视地回手放在了方凳上,又按着肩膀捋过衣袖,随即隔着衣服在容璲右侧小臂上摸到一个柔软的,慢慢游移的东西。
这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应该是名为墨斗的小蛇,傅秋锋松了手,换另一边袖子。
容璲终于忍不住道:“你搜身呢?”
傅秋锋只好坦白:“请陛下恕罪,臣正在学如何替人更衣。”
“不会就是不会,还学,说的那么好听。”容璲挥开傅秋锋,“下去吧。”
傅秋锋长舒口气,扔下刚解的腰带就跑。
他自己在后院冲了个冷水澡,等洗漱完了回房时,容璲又已经缩在床板上睡着了。
傅秋锋有点费解,从容璲不羁的言行看来,好像也没什么正事可做,不知道为何总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连躺在这种冰凉的木头上都能睡着。
他悄然走到床边,转身站定,靠在了床柱上阖起双眼。
半晌之后,就听床上的容璲幽幽道:“朕要杀了你。”
傅秋锋从浅眠中惊醒,旋身一撩衣摆单膝跪下:“臣知罪。”
容璲:“……”
容璲揉着腰坐起来:“朕开玩笑的。”
容璲骂道:“让你没眼色的狗奴才们去领几套被褥!”
傅秋锋喊了张财让他去办,正要点蜡,容璲枕着胳膊躺回去道:“陪朕聊聊天。”
“陛下想说什么?”傅秋锋放下火折子站回床边。
容璲瞥他两眼,嘴角抽了抽,一头潮湿长发,一身棉白里衣,低着脑袋站在黑黢黢的屋里,活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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