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钝痛的脑袋道:“霜刃台有事?”
“是陛下吩咐属下过来,说您醉了,应该喝碗醒酒汤,沐浴之后再去床上休息。”暗卫如实转达道。
“哪有这么娇生惯……陛下没事吧,到周婕妤的宫殿了吗?一路可安好?”傅秋锋猛地回过神,睡着前的记忆一点点窜上脑海。
“没事啊,属下来之前陛下说要和周婕妤对弈。”暗卫不解道,“傅公子莫非发现了什么端倪?哪里有危险?”
傅秋锋赶忙翻身起来,转了一圈找到脸盆洗了把脸:“陛下身边还有人吗?”
暗卫也开始紧张:“没了,今夜是属下当值。”
“赶紧回去!”傅秋锋边说边冲出门,“机密情报,周婕妤有问题。”
暗卫一听,直接在碧霄宫庭前提气纵身跃上宫墙,直奔徽怡轩,他见识了傅秋锋到霜刃台,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就能让韦统领亲自相送,必定有过人之处。
傅秋锋左右看看,顾不得许多,也闪身赶往徽怡轩。
翻滚的烟雾刚升上夜空时,最初无人注意,等到火舌舔舐了窗户和琉璃瓦,黑烟浓烈的像坠落的乌云,远处宫殿的婢女才惊觉徽怡轩走水了。
傅秋锋跑着越过抬水的人群,喘了口气,他到徽怡轩时暗卫还没有来,容璲向来行踪飘忽还不带随从,抬着水桶的太监不确定徽怡轩里有谁,只敢远远泼水,一边喊着快叫崇威卫来运水救火。
嘈杂的声音让傅秋锋头痛欲裂,他眼看着一扇窗子掉落下来,不同于火焰的暴烈,有更柔和的白光在房屋角落里晃着,傅秋锋心头一松,想也不想回身浇了自己一桶水,撕开衣摆浸湿围住口鼻,在一片惊呼声中翻进窗户,穿过了张牙舞爪的火光屏障。
只需要环顾一圈傅秋锋就明白过来,有人贴着墙壁放了火,所以屋子中央还没被烈火吞噬,但灼热的温度和噼啪炸响足以烤干人的理智,傅秋锋眯眼看见容璲虚弱的冷笑着,坐靠在条案下的角落里,旁边有个女子趴在地上不住的咳嗽,禁卫装扮灰头土脸的男人正持刀和从容璲手背上探起头的墨斗对峙。
“陛下!”傅秋锋故意喊了一声,禁卫一惊猛地回头,就在这时容璲甩手送出墨斗,灵活的小蛇直接围上他的脖子,狠狠咬在了他颈侧。
容璲怎么也没想到傅秋锋居然会来,面露错愕,禁卫捂着脖子胡乱挥出一刀,迎面砍向容璲,傅秋锋一个箭步冲上前,关键时刻控制住了用出内力武功的本能,挡在容璲身前右手攥住刀刃,忍痛使了个巧劲拨开力道,夺过刀来反手递给容璲。
刀柄上血迹蜿蜒而下,容璲盯着傅秋锋受伤的右手,周围越来越热,越来越难以呼吸,他恍然间有种这热血淌在他心口的错觉,让他生出一种绵钝的不适。
来徽怡轩前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厌恶这座华丽的囚笼,皇宫能让任何人变得疯癫失序,妃嫔是,他也是,他只不过要再一次的证明,大家都是一样的罪恶。
但傅秋锋,似乎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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