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他的皮肤薄得好像一层纸,只要轻轻一触碰就能碎掉。
陆见微听着耳边的絮絮叨叨,注意力却都在殷诀清身上。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失去了兴趣一样继续低下了头看书,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陆见微看了一会儿,收敛了目光,继续专心听着亓厦的絮絮叨叨。
山上没什么景色可赏,天寒地冻,唯一的热源是身边的人的体温。
中途停留了一会儿,队伍又一次往山上走去。
殷诀清的咳声不断,陆见微跟着他身边,偶尔问一句:“要不要喝水?”
都被殷诀清摇头拒绝。
到了晚间,黑夜蔓延整个世界。
队伍才走到山腰,收拾了东西打算就地扎营,
为了缓解周围的氛围,有些士兵开始唱起了歌,歌声雄厚,围绕着火堆缭绕在周围,驱散了寒意。
山上偶尔有猛兽的叫声,像是跳跃在每个人的耳边,让人心惊胆颤。
等一切收拾好,派出去打猎的士兵也回来了,就近找了河流扒皮洗干净,架在火堆上开始烤肉,山上还有些菌菇,带回来正好煮汤。
亓厦虽然是个大夫,但是手艺也很不错,新鲜的野兔刷上酱料,烤了没一会儿就香味四溢。
山菌煮在汤里,滚滚热气冒出头来,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有士兵还带了酒,分给周围的人喝了几口,气氛便不那么凝重了。
大家侃天侃地聊起天来,不外乎是家里长家里短的闲事,琐碎且不重要,但是又无处不在。
陆见微听了一会儿,坐到了殷诀清身边。
殷诀清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环境,却没有什么异样,怡然自得地坐在一边。
夜色这么浓,不适合看书。
他在发呆,看不出是在想什么。
陆见微注视着他苍白的面容,小声在他身边问:“今天有不舒服吗?”
殷诀清:“没有。”
“下午的药吃了么?”这话是问观言的。
观言坐在殷诀清身边,立刻点头回复:“用过了。”
陆见微挪了两步,蹲在殷诀清面前,目光灼灼地望进他眼里,“饿了么?”
这样的角度恰好挡住了照向殷诀
清的火光,阴暗笼罩着两个人脸庞,四目相对,殷诀清先移开自己的目光。
“不饿。”
“你没有知觉吗?”
“什么?”
“我只觉得你好像从来都没有饱和饿一样。”
“......没有。”
陆见微耸肩,“那好,你现在想吃东西吗?”
“等一会儿可以喝点汤。”
好自矜的人。
陆见微在心里哀叹。
“不吃点吗?”
“不用了。”
“冷吗?”
“不冷。”
“你别动用内力催寒。”
“不会。”
“......”
毫无营养的对话,又是单方面问答,陆见微问了一会儿终于问不下去了,停住了话头。
“阿清。”
殷诀清顿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个“阿清”是在叫他。
他抿了抿唇,眉头微微拧起来,似乎是不习惯这个称呼,表情看起来有些别扭。
“怎么了?”
他应声。
听到他应答,陆见微就眯着眼笑起来,“没什么,就是想喊你一声。”
她在试探他的底线,以及靠近。
殷诀清没有应答。
好在陆见微也不需要他再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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