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林永红转过头去,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名字是我爸起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探望牢狱中的父亲,记忆中父亲的样子也逐渐模糊。
他找不到经常探望父亲的理由,毕竟有记忆开始父亲就坐牢了,他感觉不到父亲角色的存在。
从小他就跟着叔叔过日子,在受不了婶婶的冷嘲热讽后,他十岁多一点就开始一个人过日子。
在街坊邻居的接济下,他每天的日子都过得潇洒无比、也有一顿没一顿。
他感受过一些温暖,但更多的是鄙夷甚至侮辱。
到现他还记得,有些熊孩子特意编嘲笑他的歌谣,故意用石子砸他的情形。
他觉得自己没有变成一个偏激的反社会分子,这
也是自己的某种强大。
猜出来林永红在想什么,吴锋踱到林永红身边,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攒点钱,我陪你去一趟广东,那里有很多医院能做这种袪疤植发的手术,就明年上半年吧,我觉得再有个半年时间,公司也能发展起来。”
吴锋知道苦难对人心态的打击,但往往正是苦难才能造就一个人。
没有苦难的浇灌,林永红能练出一手这么厉害的牌技?没有苦难的浇灌,他也不能拥有现在的见识。
甚至他还没有理由的认为,没有苦难的浇灌,他也不可能回到现在。
林永红又红了眼眶:“好。”
癞痢子可以治他知道,只是需要好几万块。
还有太多要花钱的地方,比如说房子,比如说娶老婆。不管有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他也有做梦的资格。
相对来说,能戴个帽子就遮住的癞痢子,显然没那么紧要。
吴锋安慰道:“痛苦是弱者的地狱,是强者的磨刀石,这些对于你来说都是好事。”
林永红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对于经历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只有他知道。
多少个无人知道的夜里,他一个人就像疯子一样的撞墙或者傻笑,或者跪在地上乞求上苍的怜惜。
发现这些都没用后,他才发了狠决定一切靠自己。
他也不知道多少次想把自己吊死在屋内,或者从高楼上跳下来。
没真这
么做的原因,并不是觉得生活还有希望,而只是想看看,生活最坏能坏到什么地步,仅此而已。
没有好死不事赖活的高尚思想,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的麻木。
吴锋定定了看了林永红一会:“相对公平吧,人活着,不是上半辈子辛苦就是下半辈子辛苦,就连甘蔗,也不可能两头甜。”
人生就是翘翘板,起来这头下去那头,起来那头下去这头,吴锋早就知道。
林永红想了想:“我知道了。”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决定跟着吴锋一起做事或者会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他有这个心灵感应。
倒回去哪怕一天,他都很难相信,吴锋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让他信服。
吴锋笑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以后买房子可以买一栋一栋的买,你就是一天住一套房子,一个月可以不重样。”
他知道没人会信,但就算没人信他了也要说。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实现的时候,凸显他的伟大和正确。
林永红也笑了:“你敢吹,我就敢信。”
不管吴锋是故意笼络人心还是学了什么高超的厚黑学管理方法,总之他吃这一套,相当的吃。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某种程度,这也是一种人生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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