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心一回?来就接到了曾涟的电话，说她妈要不行了，想见见?自己。

    想了好久，方淮心还是跟林援打了电话。原本是不想告诉的，可是你说林援这都回来了，不说一声儿吧，好像不太好了。

    至于说林援会怎么做，那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她不能让人家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班长生病了，现在京城医院住院，她闺女给我打电话，说是快不行了……”

    “……”林援一时都有点儿懵，也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这都二十多?年了，要说还能有多?深的感情，那就是闹了。可要说他完全没有一点儿感觉了，也不全是。她这得不好，说爽快吧？有一点儿。可要说真的就大仇得报了？也不是，心里挺难受的。

    “什么病啊？”沉默了很久，才问出来这么一句。

    “胃癌晚期。”

    “你们也没办法?吗？”黄芪是神医呀。

    “神?医也救不了没有生存意志的人。何?况，她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救了，才是事儿呢。

    “她……她丈夫呢？”林援还记得那个长得特别体面的男人呢。那是他永远也比不上的相貌，不光是相貌，在当时，人家也是有权有势，更是自己比不了的。他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就是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势没势的穷小子而已。

    “哎……”方淮心就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给说了一下?。

    “妈的……该死……”林援听完了气?得直接在电话另一边就砸了杯子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啊，畜牲嘛。就算没有跟张爱华过去那点儿事，换任何?一个女人，就曾俊杰做的那些事儿，他也是看不上的。

    “别说那个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现在人也找不到了。班长这边儿，你有啥想法啊？”

    方淮心就问。

    “我能有什么想法啊？你想啥呢？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早过去了……”林援失笑。

    “那也是老同学嘛。行了，我不管你，你想怎么做，自己考虑。挂了。”方淮心可不会随便给人家提什么建议。没那个瘾。

    挂了电话，她就往医院去，在门口买了束花儿。张爱华已经成了皮包骨，真的是到了最后了。护士长跟她说了，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打一次止痛针，都快没有效果了。现在还得每天再针灸几次。

    “阿姨您好。我这儿去海南谈了一笑生意，才回?来。”张家阿姨也在呢，闺女都这样儿了，还有啥不能放下的，老太太就来伺候闺女，其实也就是来陪这最后一段时间而已。因着住到了这种病房里，知道是方淮心给安排的，还负担了医药费，张家的两个哥哥和嫂子也都热情多?了，特别是她的两个嫂子，都是在张家两老靠边站的时候进的张家门，眼界格局都差点儿意思，人有点势力。原来也不是不知道张爱华住在那间小医院里，只是怕花钱，没有管。等转到京城医院的疗养病房了，才探望得勤快起来。不说每天来送汤送水的吧，也差不多?了。这些情况都是曾涟跟方淮心说的。

    “哎，小方儿来啦。阿姨要谢谢你啊，要不是你，爱华怕是早……还有曾涟这孩子，要不是遇到你，可怎么好啊……”老太太眼泪就下来了。儿子媳妇都瞒着她闺女回?京城住院的事儿，她是恨得牙根痒痒，又没办法?。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跟班长这么多?年的老同学。这不都是应该做的吗？班长，感觉怎么样了？我看你气?色挺好的。”探病嘛，没有说人家病得重的，肯定都是说看起来好多?了。

    “妈，你跟小涟出去透透气吧，病房里味儿大，您老在病房里憋着不好。”张爱华就把老太太和闺女支走，这是有话要单独跟方淮心说了。

    “班长，有啥事儿，你就说吧。”办不办，当然要自己看着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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