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个素未谋面的倒霉师兄李一棠也没请自己吃过饭喝过酒,自己干嘛要对他的死这么上心呢?
    为什么呢?沈易站在太阳底下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直到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一旁锻炼的阎铁被沈易盯得发毛了,不自觉的穿上了衣服。
    自从被左长弓顶过之后,阎铁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现在看谁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易的眼神渐渐清明,他终于找回了当初的那个自己。
    因为自己是一个捕快,仅此而已。
    赈灾银案明明存在疑点,但却草草结案,这是沈易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还有那一百万两赈灾银,朝廷说找不到,就真的不找了吗?
    一念至此,沈易才发觉那杨龙编造的谎话,似乎都有迹可循。
    “老铁!”沈易朝着神情怪异的阎铁问道。
    “六年前的赈灾银案你还有印象吗?”
    “赈灾银案啊!”阎铁回忆道,六年前自己还没当捕快呢,当时还在京城的武教馆当教头,虽然自己不是衙门的人,但是那件事在当时可是轰动一时,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说那帮劫匪连救济灾民的银子都抢,真是丧尽天良,人性泯灭。
    “那案子当时影响还挺大的!”阎铁说道。
    “皇帝一怒之下,惩戒了不少涉事的官员,就是因为他们办事不力,导致银子被人劫走,要是当时多派点人,也不至于能被山贼抢走啊。”
    阎铁说完,沈易又问道。
    “阎捕头,你对这件案子就没别的看法了?”
    “那些蹊跷的劫匪,和莫名其妙失踪的灾银,你难道就没有看法吗?”
    阎捕头松了松胳膊说道。
    “有看法又能如何?这案子是宋大人和兵部的大人们一起办结的,连皇帝都没有疑问了,我们管这么多干嘛?”
    世道艰难,顾好自己就够了。
    阎铁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捕快们只负责把看到的,听到的东西反馈给上级,至于该如何行动,那也得听上面的指令,既然上面的人说不用查了,那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干去自找麻烦。
    “沈易,你怎么对这件事这么关心呢?”其实,阎铁在山上的时候就想问了,犯得着冒这么大的危险背一个逃不过一死的杨龙下山吗。
    “因为我的一个朋友死在了那次劫案中。”沈易没有说出自己和李一棠的关系,毕竟京城七雄当年莫名的遭遇沈易还是记在心里的。
    “原来是这样。”阎铁说道,“怪不得你想重新翻案。”
    “不过,老哥可得和你提个醒了,单凭那杨龙的一言之词可翻不了这么大的案子哦,更何况他还是个山贼,谁会信他说的话呢?”
    沈易点了点头说道。
    “嗯,刚才我去地牢又问了一遍杨龙,想再确认一遍口供,谁知道那混蛋竟然和之前说的不一样,那个黄州来的副官跟我说劫案发生的时候,他还在黄州府牢里关着呢。”
    得这下都不用带到京城了,倒是省了不少事。
    “没事。”阎铁安慰沈易道,“你那个朋友在下面知道有你的这份心就足够了!”
    “算算日子,再过十二年,你那个朋友就要重新投胎了,说不定你们还能再见面呢,到时候他还得管你叫一声大哥呢!”阎捕头安慰人的方式真的很特别。
    沈易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院子外面几个陇川捕快,快速的跑过,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快!抄上家伙!给大人撑场面!”那几个捕快一边跑一边说道。
    “发生甚么事了?”沈易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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